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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安部援藏干部吕涛:用生命谱写忠诚与担当(下)

张黎黎    发布时间: 2015-07-07 14:35:00    来源:西藏法制报


图为吕涛在基层考察调研。

  从公安部机关到雪域高原,他头顶警徽、心系人民、满腔热血,视西藏如故乡,把各族群众当亲人,工作起来痴迷忘我,危难面前——

  骨折后的脚踝不到一会功夫就肿得和小腿一样粗,距离最近的那曲镇还有800多公里,司机小马只能让吕涛斜靠在座位上,用塑料袋装上路边的积雪包在脚踝上止痛。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车辆颠簸更加剧了疼痛,敷在脚踝上的冰雪开始融化,剧痛加上高原缺氧,吕涛嘴唇乌紫,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我都为他心紧,不知道他怎么能忍受下去,他还跟我开玩笑,说这次受伤在昆仑山顶上,多有纪念意义啊。”司机小马说。

  晚上11点多钟赶到医院后,由于医院节日放假,当晚没办法进行手术处理,只能靠打止疼针,就这样,强忍巨疼躺在病床上,吕涛还把交警总队的同志叫到医院,研究处理一起紧急公务,“他简直就是一个铁人”当时在场的交警总队政委武清江感慨万千。

  使命·必须实现的铮铮誓言

  2013年,已是公安部副局级干部的吕涛决心援藏。原因很简单,“就是想脚踏实地在西藏做些事情”,换句话说“再不努力自己就老了,不能留下遗憾”。决定的背后是无法回避的现实:因长年超负荷工作落下的严重的颈椎病,经常使他失眠、头晕、恶心,有时痛风连带发作,脚肿得像个砖头,大几码的鞋都穿不上。关键是八十多岁的老父亲在北京一直是他自己照料,但这些都不能成为阻碍他选择援藏的理由。2013年初,一封情真意切申请援藏的自荐信寄到了西藏自治区领导手中。倔强的选择将一切的顾虑瞬间抛在了九霄云外。

  进藏后,吕涛被组织安排担任西藏自治区公安厅党委委员、副厅长职务。援藏干什么,怎么干。进藏前,吕涛不停的思考,反复的琢磨,工作的切入点、着力点在哪里?如何尽快熟悉工作环境、进入角色,确定、否定,再确定、再否定。在有限的援藏时间里要想在从未到过的西藏做出一些富有成效的事情并非易事。命运好像总爱跟有心人开玩笑,进藏后,吕涛被组织安排的工作却是分管从未接触过的公安交管工作。“起初我连指挥交通的最简单的手势都不会”。“门外汉”遇到了棘手的问题。“我是自己要求援藏的,得赶紧工作而且要快!”对于组织的安排,吕涛没有提出任何异议,而是把自己关在办公室用近1个月的时间恶补交警业务知识。从此,他办公室夜晚的灯总是亮着,节假日办公室的门总是敞开着。

  “近二三年全区所有有关交警的简报,公安部出台的所有关于交警的政策及相关法规,吕涛看了个遍”。负责给吕涛整理文件资料的公安厅交警总队秩序支队民警刘巍峰说。“你指挥领导全区交警工作,得先把自己说服了,不懂绝对不能装懂,上级部门的权威是真正干出来的。”认死理儿,爱较真儿的吕涛工作伊始,刘巍峰敏感察觉到全区交警工作目前的现状可能要发生巨大改变,至于会怎样,他也说不清楚。

  吕涛几乎没有休息日。内心强烈的责任感与紧迫感,让他总想在有限的时间里多为西藏做一点事。组织“西藏平安行道路交通整治行动”、“公共安全大整顿”、清理非法挂靠和淘汰旅游小客车、组织

处置“8·09”、“8·18”、“6·10”重特大道路交通事故、开展“两限一警”行动、组织青藏铁路武装护乘工作、指挥专案专项行动、清剿道路交通安全隐患,他怀着对西藏这片神奇雪域高原的无比热爱之心,忠实履行着人民警察为人民和以人民期盼为念、为人民利益而战的铿锵誓言。

  吕涛对工作认真到近乎“痴狂”。

  在西藏能正常坚持工作就已经不易,最忌讳的就是连续加班,这会给身体带来更大的伤害,吕涛几乎天天工作到最后一个下班,每到紧张时刻,他常常会几天连轴转,饭也不能准时吃,交警总队副总队长贡布说“他不是在工作,是在玩命,我和他经常在一起加班,他常常一个通宵一个通宵的连轴转,我实在是陪不住他,只能佩服他的旺盛精力”。

  其实他不知道,每天晚上,吕涛都要忍受颈椎病的剧烈疼痛,只能用一个姿势睡觉,每次翻身都疼的龇牙咧嘴,是靠着止疼药在坚持工作,他是在常人难以忍受的病痛下践行着自己立下的誓言。“早上8点打完止痛针,膝盖异痛有所缓解,可以缓慢步行。一会儿会议结束,得抓紧研究拉林高速交警建设的问题”。每当疼痛难当,吕涛总会选择用写备忘录的方式转移注意力,在一笔一划中迫使自己迅速忘掉病痛。这是今年4月14日吕涛在参加全区禁毒工作会议前十几分钟写下的其中一段文字。这样的备忘录,两年间,他不知写过多少次。“那是最有效的方式,你别说,还挺管用!”说起如何克服愈来愈重的痛风和颈椎疾病折磨的“良方”,吕涛的回答显得轻描淡写。

  “我对援藏有种实实在在的紧迫感,希望在这不长的时间里,多为西藏干点实事,多为西藏道路交通安全尽点力,让老百姓出行多一些安全。”吕涛经常和周围的同志这么说。

  秉承这个信念,吕涛争分夺秒,毫不惜力。

  西藏道路交通事业的发展是迅速的,随着中国最后一个不通公路的县墨脱公路的顺利通行,全区公路通车里程已达到7万多公里,截至2014年10月,西藏机动车保有量已达到34.09万辆,机动车驾驶人26.24万人,机动车增长速度6.38%,位居全国第二。

  面对日益增长的机动车、驾驶人数量和井喷式爆发的进藏旅游热,西藏道路通行和安全管理的“质量”却未迎头赶上。

  近些年来,自治区公安厅党委认真贯彻习近平总书记“治国必治边,治边先稳藏”的重要战略思想,始终贯彻稳定、生态和安全三条底线,把党和人民放在心中最高位置,以人民期盼为念、为人民利益而战,带领全区公安机关忠实履行保平安、保稳定、促和谐的重大责任,一个战役接着一个战役,一场硬仗接着一场硬仗。

  身为公安厅副厅长的吕涛,坚决贯彻公安厅党委的要求,在分管的各项工作中,将保稳定、求安全作为心中最重的砝码。

  全区交警面临的道路交通管理状况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刚刚进藏的吕涛决定亲自下去看看。第一站他选择了青藏公路,不是因为这段柏油公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路线最长、气候变化最无常,而是因为这段1900多公里的青藏公路,其中最艰苦的1200多公里交通管理与服务任务由西藏交警部门承担,仅西藏自治区公安厅交警总队驻格尔木交警支队管辖的路段就达到了600多公里,海拔5000米以上的路段近400公里,可可西里更是荒无人烟,时常会下大雪和冰雹。

  两天时间走走停停,进藏前,吕涛只听说西藏山高路远,没想到山是那么的高,路是那么的远,条件是那么的苦,自然环境如此的恶劣。作为担负进出藏80%以上物资运输任务的重要陆路通道,青藏公路每天都有几千台车辆通过。特殊的地理自然交通环境,格尔木至拉萨的行车路段需要格外谨慎。在沿途,吕涛亲眼目睹了侧翻在路边的大货车司机,蜷缩在风雪中长时间等待几百公路外救援力量赶来过程中的无奈,感到莫名的心酸。也正是青藏公路之行,促使吕涛对全区道路交通状况进行一次全面细致的调研,他不想再让过往的司机再这样无助又无奈。此后,他又利用工作之余,多次深入川藏公路,两次深入阿里,两次往返墨脱,实地查看调研道路交通安全情况。2013年底,他亲自动手,组织人员编印了100万份的西藏交通便民服务略图,详细描述了西藏境内所有国省干道道路交通通行情况,认真标注了危险路段、加油站点、医疗救助和公安机关交通服务检查站的位置,在全区所有进藏交通路口免费发放给过往司机,提醒进藏需要注意的事项和需要紧急救助时的联系方式。经常跑青藏线拉物资的司机拿到交通提示图心里暖暖的,最受欢迎的还是自驾进藏的游客,“感觉心里有底了,进藏不怕了”是他们最集中的心声。

  “西藏是世界上通行条件最恶劣的地区。受自然环境、气候条件和经济发展水平等方面的制约,西藏道路通行条件差、安全防护设施不健全、交通安全管理科技手段匮乏、安全监管力量薄弱,诸多因素都影响着道路交通管理和事故预防工作”吕涛有着清醒的认识和客观的看法。

  作为西藏公安交通管理工作的总指挥,吕涛下到地区、县督导检查的次数已不胜枚举,很多检查站、卡点的民警都认识这个分管交通安全的副厅长,以至于他想搞次暗访都不容易。“不是我们提前打了什么招呼,而是沿线民警对他太熟悉!”罗布笑着说。

  此后不久,一项项便民利民、推动道路交通安全的措施不断出台。西藏公安交管部门便民利民十项措施、西藏公安交警十不准、西藏自治区关于进一步加强道路交通安全管理工作的决定、西藏全区地市公安机关公路分段包干管控方案、西藏道路应急救援处置预案、全区公路智能卡口及公安交通指挥中心建设方案……与此同时,西藏公安交警队伍建设得到进一步加强,自治区党委专门对加强公安交管队伍建设作出全面部署,组建全区公交安全保卫机构和拉林高等级公路交巡警队伍,为西藏公安交警一次性调剂和增加交警编制1000名,报中央编办拟将交警总队升格为副厅级,这些措施的实施,无不凝聚着吕涛的辛勤付出。

  大爱·亲情从指尖无声滑走

  吕涛出生在河南许昌,父母亲都是老公安。从小到大,尤其是外出工作后,父亲说的最多话只有三句:注意身体,不贪不占,为家争光。看似朴素,对吕涛而言却影响至深。即便是职务越来越高,吕涛仍时时铭记于心,尽管有时候他嫌父亲太唠叨,说自己“耳朵都听出了茧子”。可是,这种唠叨却于2014年11月份嘎然而至,吕涛的父亲因脑溢血突然离世。正在开会的吕涛走出会议室接到了妹妹从老家打来的电话,半晌不语,心中的悲痛无法言表。他多想再听听父亲的“唠叨”,多想回趟家送慈祥的老父亲走完最后一程,但当时全区道路交通智能卡口建设正处于论证研究的关键时刻,错过了时间可能又得往后拖延1年甚至更长。会议结束,吕涛拨通了妹妹的电话,让她把手机听筒放在父亲的耳边,虽然父亲早已无法听见自己的声音,吕涛还是坚持要通过电话和父亲说说话:“爸,您放心,您老交代的三句话,儿子记住了。儿不孝,不能回家,今晚就让您的儿媳回去代我尽孝”。电话这头儿,吕涛强忍着没掉眼泪,电话的那头儿,家人早已哭作一团。

  一个月后,处理完手头的工作,吕涛向组织特意请了几天假回家处理父亲的丧事。因为后事处理意见不同,家人再次与他争执不下。吕涛坚持按国家规定办,家人执意按家乡风俗让老人“入土为安”。 “老人离世,不回来尽孝也就算了,还不让老人安安生生的走,你就是个不孝子!”亲人的指责与不解铺天盖地指向他。回老家的几天,吕涛挨个去做家人的思想工作。在北方的农村,为离世亲人举办风光的葬礼,让老人体面的离开的思想目前仍普遍存在且根深蒂固。几天后,吕涛背负着 “不孝”的沉重“罪名”返回拉萨,而父亲的骨灰至今仍存放在当地的殡仪馆中。亲情就这样在指尖滑走、淡漠。

  父亲离世,吕涛没哭。打记事起,吕涛说在公共场合他仅仅哭过两次。一次是2013年那次沿着青藏公路考察,过五道梁、沱沱河,一路翻山越岭抵达格尔木交警支队,看到民警长时间远离西藏、远离亲人,生活工作如此辛苦,他哭了。第二次是今年大年二十八,公安部赴藏慰问组冒着风雪前往海拔5000米的那曲地区安多县公安局慰问。看到民警排成两队,手捧哈达迎接公安部慰问组,伴着零星的鞭炮声响,民警浑身沾满雪花,连眉毛上都落满雪花时,他第二次掉下眼泪。两年的援藏即将结束,记者问吕涛,如果正常情况下,要你服从组织决定离开西藏,有什么遗憾吗?“只有两件事情放心不下,一个是全区道路交通智能卡口建设才刚刚起步,交警科技信息化建设正处在关键时候。另一个是拉林高速交警队伍建设工作,架子才刚刚搭起来。很多事情实际上才做了一半”,吕涛边说边陷入了沉思,眼睛里红红的。是啊,他最放心不下的,仍然是他钟爱的公安事业,放心不下的是西藏公安交通管理工作的前进和发展。

  人间有大爱,润物于无声。吕涛对自己近乎苛刻的要求、对家人不近人情的拒绝,在工作上要求严厉、对下属管教严格,很多人都“怕”他,觉得他不近人情,可人们不了解的是,他将对同志、对事业的爱都融化在平时的工作中,融化在对西藏这片神奇土地的热爱上。2014年,他将朋友给他捐助的10万元现金一分不少地捐给了西藏公安厅机关,西藏“4·25”大地震,在聂拉木抗震救灾前线紧张工作期间,他又把身上仅有的1500元现金捐给了聂拉木县公安局。出差阿里途中,他和同志们一道啃着干饼子、就一口冰冷的酥油茶;挺进震区,他把携带的不多的干粮分给灾区的民警,与战友们一道同甘共苦;赴墨脱调研,他在雪地里摔的大腿乌青,仍一瘸一拐坚持工作……

  从警30多年,吕涛就是这么一点一滴实现着自己从警时的铮铮誓言。

  有人觉得援藏太苦,但吕涛不觉得苦:“能为西藏各族群众做点工作,是我修来的缘分。在这里工作,环境是苦,条件是差,但心里却倍感充实和自豪!能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和志愿,我愿意这么继续苦下去。”

  原标题: 用生命谱写忠诚与担当(下)——记公安部援藏干部、西藏自治区公安厅副厅长吕涛

(责编:于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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