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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藏悠游时光(三):等等等等

丁理   发布时间:2010-12-07 14:44:00   来源:新浪博客

  

  路上我听陈绮贞的歌,于是开始想旅行的意义何在。西藏有辉煌的庙宇,有美丽的风景,我就是为此长途跋涉而来么?

  旅途中我们常常遇到虔诚的藏人,他们衣衫破旧,满面风尘,从阿里来,从青海来,从更远的地方来。为了看一眼布达拉宫,为了转一座神山,一座圣湖,他们耗费大把的光阴和体能。我不懂佛,只是觉得藏人拜的佛与汉人的佛多么不同。汉人的佛是容易亲近的,烧一炷香,就可以祈求佛祖护佑。藏人的佛则严苛许多,这是用身体一寸一寸丈量出的信仰。一步磕一个长头的行走,把肉身匍匐到最低微处,才能贴近天空最高处的神明。

  我多想知道藏人最深处的心情,是坚忍地承受,还是平静地满足?可是经过他们身边,我分明却是一个多余的外人!许多次,狭窄崎岖的山路上,他们挪到一旁,等待我们的越野车过去。对于他们,我们不啻为一种打扰。他们不能理解我们尘土扬长的旅程,一如我们读不懂他们缄默的眼神。

  汉人与藏人,隔膜着语言、宗教,和几千米的海拔,相互理解融合,是何其困难的事。

  迎风飞扬的经幡,白色的象征云朵,蓝色是蓝天,绿色是湖泊,黄色是大地。在我眼里它们只是繁冗的装饰,对藏人来说却是全心全意的寄托。

  藏人说,灵魂如风,寓于万物。经幡上,想来系着佛陀的灵魂。

  风尘仆仆从林芝回到拉萨,我们隐约觉出与这座城市有了情感上的瓜葛,心上居然升起来那么一种暖洋洋的亲切。放下行李又跑去大昭寺广场,仿佛有魔力,吸着人往那里去。黄昏时分的拉萨老城弥漫着酥油和夕阳的温厚味道,八角街上熙熙攘攘,涨满了转街的人潮。我不懂他们的佛,不懂他们的经文,可这不妨碍我们挤在他们中间,做一回拉萨人。

  我承认我媚俗,晚上拽着他们去八角街口的玛吉阿米。这栋昏暗的黄房子据说是六世达赖仓央嘉措幽会情人的地方,后来就成了一家顶小资的餐馆。其实我更中意在雪域餐厅喝一壶朴素的甜茶吃一张奇形怪状的烤饼,其实我并不在意仓央嘉措和玛吉阿米的爱情传说,我只是心仪这活佛对清规戒律的肆意藐视。他本该是天高地阔间的赤子,命运却选他做了布达拉宫的主人。天大的荣耀万世的盛名,幸与不幸只有他独个儿承担。他被选中了,就该安分守己充当宗教宫殿里最华丽的符号,可他偏不肯,仍要做有血有肉的真人。

  于是我偷偷地揣测当年远嫁吐蕃的文成公主。文成公主和仓央嘉措一样,在千千万万人中被选中,担当一个金灿灿的符号。她得到无数赞美和顶礼膜拜,众多庙宇中都塑了她的雕像,她被藏人奉为美丽的绿度母。可是历史里没有留下她的只言片语,没有记录她转身流下的泪水,含在嘴里的怨尤,和虚掷的年年月月。

  她喜欢这里吗?她被丈夫宠爱过吗?她想长安吗?她坚强吗?她孤独吗?她在深夜里偷偷哭泣过吗?——同行的小曲写下了我心里辗转想着的问题。

  大昭寺里导游指着松赞干布与大唐文成公主、尼泊尔尺尊公主的塑像,漠然地说,藏王为了与邻邦结盟而迎娶这两位公主,但是为了血统纯正、江山永固又不让她们生育孩子。

  那一晚的玛吉阿米,我们背后恰坐着两个眉眼清秀的年轻喇嘛,安然享受着世俗的欢乐,没有忧愁的面庞,不再有仓央嘉措的彷徨与热望。而我们喝着青稞酒,聊着明天即要离开的西藏,飞过万里层云,长安城是随时都能回去的家乡。

  此刻坐在灯火通明的东方广场里,大玻璃窗外是北京的车水马龙。我又想起西藏,想到旅行的意义。

  为什么要去远方?远方有什么,让我如此心神不宁,抛不开放不下?

 

 

(责编:阿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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