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之火燃遍西藏大地:记一群扎根高原的科技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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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 2017-08-07 09:37:13来源: 科学网

冰川、林区、高原,是令人生畏的“苦寒之地”,却也拥有开展相关科研工作的最丰富的资源。在世界屋脊西藏有一群人,在众人追寻繁华与喧嚣的大都市时,他们的青春和汗水却永远与高原相伴。就像山顶终年不化、重叠起伏的积雪,他们用责任、执着和热爱紧紧拥抱着这片土地。

中国科学报记者随中国科协优秀科技人物采访团来到西藏自治区,在牛羊漫野、经幡飘摇的夏季里,见到了这些扎根高原的优秀科技工作者。地质、医疗、农牧等研究领域也成为了他们独特的人生舞台。

他们说,离开了西藏,就发挥不了作用了

“我在地热方面比别人多懂一些,能解决实际问题。要我离开西藏这个地热资源最丰富的地方,我也不会发挥太大的作用了。”多吉,这个有着古铜色皮肤、国字脸的我国首位藏族中国工程院院士,他谦和地告诉记者:“我就想踏踏实实做一名地质工作者。”

自1978年到西藏地热地质大队,从事地质勘查和科研工作,多吉在一线工作25年,几乎走遍了西藏全境。目前,多吉已从勘探一线退到地质相关的管理工作中,他积极呼吁国家重视地热资源的开发利用。“地热能具有储量大、分布广、稳定安全等特点,是唯一不受天气、季节变化影响的可再生能源。”多吉建议加大对地热能的技术投入和政策支持。

远离喧嚣,扎根雪域,多吉表达了自己的希望:“大自然是慷慨的,会给你认真对待它的一个丰厚的回报。青藏高原研究素材丰富,鼓励年轻人来西藏工作,不求所有、但求所用。”

和多吉一样,西藏高原生态研究所所长徐阿生也把西藏当成是科研工作的天堂。“之前一提起西藏,就觉得是荒凉、沧桑的代名词。来到这以后让我心甘情愿留下来工作的,正是这里丰富的资源。”徐阿生说。

1989年,徐阿生从南京林学院毕业来到西藏林芝,从事森林生态学的科研与教学工作。“我学的是林学,一直跟别人说我是种树的。”1995年,单位派徐阿生做大型真菌的研究,他说:“我从种树的变成种蘑菇的了,开始完全不懂,全靠摸索。”随着研究的深入,徐阿生开始重点研究大型森林真菌的生态特性和生态过程。

在问到为什么会潜心研究自己不熟悉的领域时,徐阿生说:“森林生态系统包括生物因子和非生物因子,生物又分为植物、动物、微生物,缺少任何一个类群的研究都是有缺憾的。交给我就要做出成果来。”

他们想,治好高原百姓的病、种出高原需要的药

西藏因高寒缺氧,一度被认为是世界上最不适合人类居住的区域。西藏自治区人民医院副院长、主任医师格桑罗布告诉记者,近几十年,西藏患有心脑血管疾病的人数在迅速增加。

作为西藏第一个医学博士,格桑罗布毕业后回到家乡,为高原心脑血管疾病的治疗做出贡献。目前他已带领团队完成800多例心脏手术,结束了西藏高原心血管介入空白的历史。通过开展急性高原肺水肿、高原昏迷的综合治疗等新技术,救治了大量患者。

格桑罗布表示,高原救治拥有和平原地区无法比拟的困难。他说:“首先是医疗器械供给方面跟不上。其次,同样的冠心病,高原缺氧环境下处理难度和风险更大。此外,既要熟悉平原的诊治技术,还要摸索高原环境下的临床治疗方案。”

持之以恒和勇于探索已经深深烙印在格桑罗布的性格里。“我会继续开展‘危及老百姓生命健康的重大疾病’‘如何在高原地区更有质量更健康地生活’‘如何保证西藏高原人民的期望寿命接近平原’等相关领域的研究。”格桑罗布说。

藏医药是中国医学宝库中一颗璀璨的明珠,藏族人民在与自然和各种疾病进行斗争中,积累了丰富的治疗经验,形成了独具特色的藏医药学体系。

西藏自治区藏医院院长、主任医师占堆,致力于藏医药临床医疗和科研工作,多年来,他以藏医药文献整理研究、藏药新药开发与疑难病症的临床治疗为主要方向。2014年10月,他被授予“国医大师”的荣誉称号。

“不断有濒危的藏药材出现,所以不得不采取人工种植。只有按照植物的生长规律来种植和研究,才能保证药材的质量。藏医的观点是生长在什么地方就让它在哪里种植、开展种植研究工作。”占堆表示,藏医、藏药的推广确实需要时间,“藏医和藏药要一块进入内地市场,虽然步子慢、难度大,但还是有潜力的。”

他们是,土里长出来的科技工作者

广东省微生物研究所胡惠萍等人于2011年在调查西藏林芝地区的野生食药用菌资源时,采集到生长在青冈树上的野生灵芝,经李泰辉研究员的分析,确认是学术上尚未报道的一个新品种——白肉灵芝。最初发现白肉灵芝的就是一个藏族小伙子——林芝市科技示范园技术员旦真次仁。

“我是在波密县扎西岗村发现的,因为我对白肉灵芝和它的生长环境很熟悉,看到这个肉质厚、颜色深的灵芝和别的不一样,就报给老师。”旦真次仁用了近3年的时间观察白肉灵芝的生产过程,并总结出仿野生白肉灵芝的栽培技术,在全区推广。“据测算,此品种投产后,可为群众每亩地带来至少5万元的纯利润。” 旦真次仁说。

旦真次仁称自己是“土地里长出来的”科技工作者,从部队退伍时,没有任何科研经验,全靠自己摸索和尝试。慢慢的,他专注于食药用菌的驯化栽培试验和濒危藏药材的种植等领域。在老百姓挖虫草、采野生菌类的季节,旦真次仁都会到田间进行科普宣传。

“让他们尽量少挖野生濒危的物种,建议他们人工培育并且在挖的过程注重保护,比如菌丝体不能受到紫外线强晒,挖完要覆土等等。”旦真次仁说:“我想通过自己微薄的力量把野生资源保护起来。”

日喀则市农业技术推广服务中心的农艺师边巴次旦也在科普宣传上身体力行。他一方面将复杂的理论知识转化为通俗易懂的学习手册发给农民;另一方面,利用农闲时间,组织带领科技人员深入基层,开展科技培训。

在病虫害“统防统治”技术推广时,群众认为费时费工,不愿参与相关工作。边巴次旦就带领推广人员加大宣传力度,扫清群众的认知障碍并因地制宜开展集中示范,让群众看到了实在的效果。

“科技水平对于粮食增产、农民增收、农业增效的巨大作用日益凸显,农业科技工作者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只有我们脚踏实地搞技术推广、抓生产运用,好的科技成果才能带来效益。”边巴次旦说。

(责编: 央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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