薪火相传的“老西藏精神”
郝桂尧   发布时间:2011-05-27 10:46:00   来源:


  位于祖国西南边疆的西藏自治区是世界最高的高原,平均海拔约4000米,号称“世界屋脊”。

  6月飞雪,10月冰封,西藏年平均气温在摄氏0度以下,因为空气里含氧量少,生存环境恶劣,加之过去交通不便,被人类学家称为“生命禁区”。尽管这里雪峰林立,长河奔流,自然景观壮美,但却令人望而生畏。

  然而,从上个世纪50年代西藏和平解放至今,一代代解放军指战员、一批批援藏干部、进藏大学生,不断奔向这片高天厚土,为西藏的建设事业流血流汗,甚至把自己宝贵的生命融入了这片雪域高原。

  “特别能战斗,特别能吃苦,特别能忍耐,特别能团结,特别能奉献”的“老西藏精神”在他们身上薪火相传。

  (一)

  “老西藏精神”起始于上个世纪50年代初人民解放军进军西藏的脚步声中。

  1950年初,按照党中央和毛主席的指示,以18军为主力的进藏部队踏上了解放西藏的征程。

  当时,西藏的分裂主义势力拒绝与中央和谈,并在金沙江沿岸布置兵力,企图阻止解放军进藏。

  我军于1950年10月发起昌都战役,对叛军形成一个马蹄形包围圈。为了不让敌人逃跑,18军52师154团奉命从左路突破金沙江,经无人区千里大迂回,从背后包围叛军。

  在高原上负重强行军,是解放军历史上的第一次。他们乘坐牛皮筏子渡过金沙江,每天急行军约60-80公里。路上地形复杂,气候变化大。有时,暴雨倾盆,好像是掉进白浪滔滔的大海里。有时,狂风夹杂着冰雹袭来,把马的眼睛都打瞎了。风雨刚过,接着又下起银白色的雪片,大家的眉毛和眼睫毛上都挂着白花花的冰凌,鼻子和面颊冻得发麻。让雨水浇透的内衣被体温烘烤得直冒热气,而外面的军装冻得像生牛皮一样坚硬,走起来嚓嚓作响。

  除了和小股的叛军作战,部队一天还要爬一两座雪山,过几条冰河。河面的冰像刀子一样锋利,大家的腿和脚上全是一道道血口子。

  更难的是没有粮食。有的战士饿极了,就把棉衣里的棉花撕出来吃;有的战士捡来牦牛骨头,用火烤糊砸成粉末吃;团里有不少马都被饿死了,大家就喝马血,吃马肉,把马皮用水一煮存起来当干粮。马比亲兄弟还亲啊,许多人边吃边痛哭流涕。

  凭着顽强的战斗作风,我军取得了昌都战役的胜利,粉碎了分裂势力的图谋,西藏得以和平解放,五星红旗在雪域高原上高高飘扬!

  “老西藏精神”从此形成,并在和平年代得到丰富、发扬、光大。

  (二)

  “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这是第一批进藏人员对“老西藏精神”的概括。他们少则十几年,多则一辈子,把最美好的生命时光献给了西藏。

  “是七尺男儿生能舍己,作千秋鬼雄死不还乡”,这是以孔繁森为代表的第二代和第三代进藏干部对“老西藏精神”的弘扬。他们在严酷的环境里,为建设西藏这片热土付出心血包括牺牲生命。

  孔繁森2次援藏,前后近10年时间。他是中国海拔最高的最艰苦地区的地委书记,他明明知道环境恶劣,但仍长期坚持,义无反顾。

  “一尘不染两袖清风视名利安危淡似狮泉河水,

  二离桑梓独恋雪域置民族事业重如冈底斯山。”

  孔繁森以其鲜明的时代特征,为“老西藏精神”增添了绚丽的光彩。

  1994年,中央第三次西藏工作会议决定派遣更多干部支援西藏。18个比较发达的省份、17个大型国有企业和50多个部委都有援藏任务。至今援藏干部已经派遣了4批,大约每3年一批,人员总数在2900人左右。他们踏着孔繁森的足迹、走进西藏的故事,成为西藏美丽故事的一部分。

  作为团中央书记处书记,冯军于1991年5月任西藏自治区党委常委、组织部部长。进藏几个月,他的体重就由原来的140多斤,下降到不足110斤。1993年8月在北京参加全国组织工作座谈会期间,他突发脑溢血逝世,年仅44岁。他是因为在恶劣条件下超强度工作辛劳而死的。

  同样因为突发脑溢血倒下的,还有西藏班戈县委组织部部长祁爱群,年仅41岁。她1984年从西藏农牧学院毕业后,一直在艰苦的那曲地区工作。她曾两次因患高原性肺气肿住进医院,同时还患有高血压、心脏病、肾病、牙病,但她从不对人讲自己的病情,也从未请过一天病假。

  除了献身的冯军和祁爱群,西藏还涌现了陈金水、李素芝、陈刚毅等一大批活着的“孔繁森”。他们共同构成了雪山一样高耸的“孔繁森群体”,他们都是“老西藏精神”的实践者。

  (三)

  从农奴居住的牛棚马圈到城市矗立起的座座高楼,从帐篷里的酥油灯到水电站带来的灯火通明,从马蹄声碎的荒山古道到四通八达的公路网……新西藏的发展史就是“老西藏精神”的传承史。

  自古以来,在西藏和祖国内地之间,隔着重重高山、条条激流。从成都到拉萨,来回一趟要走一年。在漫长的岁月里,不知有多少藏族同胞,赶着牦牛,背着东西,摔下悬崖,葬身深谷。

  进藏部队遵照党中央、毛主席关于“一面进军,一面修路”的指示,在开始进军的同时,就担负起了勘测和修筑川藏公路的任务。川藏公路全长2250公里,修筑这条公路,要劈开二郎山、折多山、雀儿山、雪齐拉等14座峰峦起伏的雪山;跨越大渡河、金沙江、澜沧江、拉萨河等10多条奔腾咆哮的河流。还要拦住排山倒海的流沙,越过蜿蜒而下的冰川;穿过不见天日的森林,填实举步难行的泥沼……工程之艰险,举世罕见。

  筑路部队官兵以“让高山低头,让河水让路”的大无畏英雄气概,拿着铁锤、钢钎、铁镐、铁锹等简单工具,同大自然展开了顽强搏斗。他们冒着摄氏零下30度的严寒,劈开坚石冰土;高悬在峭壁上作业,开出路面;跳入刺骨的激流,打桩固桥……

  1951年12月10日中午,担任雀儿山爆破任务的小炮班班长张福林带着炮班点燃导火索,一声巨响,上千方碎石飞动,战士们欢呼起来。但当他们清理石头时,山上的泥石突然松动,一块两米见方的巨石呼啸而下,砸在张福林的腰部和右腿上。顿时,他的下半身血肉模糊,鲜血喷涌而出,把洁白的冰雪染得通红。

  大家在清点张福林的遗物时,发现他的挎包里有5包菜籽和一本日记。那5包菜籽是他在四川用自己的津贴买的,他在日记里写道:我要把幸福的种子撒在西藏高原,让它生根、开花、结果。

  我们曾沿川藏公路来到位于雀儿山西侧的张福林陵墓前,祭奠英灵。

  这是一座小石屋,屋内有一块53师党委立的石碑,上面铭刻着张福林的事迹:张福林,河南扶沟县人,曾经参加过解放秦岭、成都等大小战役10多次,是一个在500米之内百发百中的机枪射手……

  修建川藏公路,牺牲了3700多名战士和民工,也就是说,几乎公路向前延伸一公里,就要倒下一个人。怪不得人们觉得这条路是有魂的,这个灵魂就是“老西藏精神”。

  改革开放后,一批批汉族干部进入西藏,积极参与到西藏几百个建设项目中,他们前赴后继,使“老西藏精神”代代传承。

  青藏铁路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线路最长的高原铁路,所经线路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地段为960公里,翻越唐古拉山的铁路最高点海拔5072米。沿线地质复杂,经过多年连续冻土地段550公里,在建设中面临前所未有的高原生理、多年冻土和环境保护三大难题。为此,4万多名建设者为它付出艰苦努力。

  中铁十二局第七项目部一位指挥长说,刚来时反应较严重,头疼得睡不着觉,总觉得脑袋胀胀的,胸口像堵着一大团棉花,喘不上气来。晚上睡不着,可白天还要干活,最难的是在摸不着脾气的气候里干活。在五道梁,一天要经历四季,几乎每天下一场大雪,每天都要刮一场8级以上的大风。

  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青藏铁路仍一步步向拉萨延伸着……

  有“老西藏精神”在,那里的天便将永远碧蓝、绮丽;

  有“老西藏精神”在,那里的地便将永远生长希望、生长奇迹!

(编辑:高晓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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