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鲁藏布江 高原的礼赞
陈诚   发布时间:2012-11-13 14:02:00   来源:西藏商报

  雅鲁藏布江是我国海拔最高的大河,在古代藏文中称为“央恰布藏布”,意为从最高顶峰上流下来的水。雅鲁藏布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大河之一,发源于西藏西南部喜马拉雅山脉北麓的杰马央宗冰川,上游称为马泉河,由西向东横贯西藏南部,绕过喜马拉雅山脉最东端的南迦巴瓦峰转向南流,经巴昔卡出中国境内。尼洋河无疑是雅鲁藏布江上最玲珑剔透的一颗。

  高原上的人习惯用这样一个绝美的辞藻来形容雅鲁藏布江:飞花碎玉。黄昏久坐雅江,便觉得,其实用徐志摩的《再别康桥》中的某一些句子来形容她,亦是十分的应景:“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软泥上的青荇,油油地在水底招摇。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在雅江河畔,我们是否会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或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尼洋河是雅鲁藏布江的一条支流,藏语将河称作“曲”,尼洋河被当地的百姓们亲昵地称为“尼洋曲”。驱车沿着尼洋河两岸行走,顺着拉萨河河谷一路向东,渐走渐高,翻过海拔5013米终年白雪皑皑的米拉山口,继续往东就进入了尼洋河河谷,米拉山即是拉萨河与尼洋河的分水岭。雅鲁藏布江作为林芝地区的代表性河流,林芝的居民是何其热爱着这条河流,以终年的热情给养育并赐予他们希冀的雅鲁藏布江,那种热忱以一种最耀眼的姿态出没在每一个最亮的白昼和每一个最暗的黑夜。林芝的牛羊草木每一种生灵对于雅鲁藏布江在情感上都怀有厚重的寄托,每逢周末或假日,时常能看见被艳丽的衣裳和发饰所包裹的男男女女带着一壶热嗞嗞的酥油茶及糌粑驱车至雅江河畔,挑选一处饱受阳光普照的草地坐下来,审视雅鲁藏布江在自己身旁安静地淌过,像在心口盛开着无数向阳而灿烂的葵花。

  在雅鲁藏布江上,一座座平整的桥梁连接着两岸的岩石与芳草、露水和夕阳,桥下一簇簇的芦苇丛茂盛地生长在河岸上,在微风吹动时轻轻缓缓地摇摆,从日升到月落吟咏着一首首韵脚的情诗,河面被午间的长风吹起细纹,一波一折间开出一朵朵海上花,水草缠绕青苔,鱼来鱼往,漾起一汪又一汪浅金色,内心苦楚的旅人若坐在河岸边的碎石子上,整颗心房便飞快地沉寂下来,那些惆怅与烦恼在顷刻间便绵远得一如太平洋飞扬的浪头。因为她总是那样的美不胜收,到你几乎找不到一句恰到好处的词汇来赋予她的美好。在雅江源头,水汪汪的草甸是高山牧场,没有漏光的树,夜晚仰头即是漫天璀璨的星海。那是大自然衍生万物的秘密,是云朵上方的精灵操纵天与地的暗语。沿河而走,顺着起伏的长坡一路向下、往东,两岸山上渐渐有了疏朗的树林,那些树叶油绿得发出乌青,极目远望皆是黛色,“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桃花尽日随流水,石矶西畔问渔船。”那些深浅不一姿态各异的绿色,恐是王维和林逋也描写不尽的山水田园风光。

  在你我视线的远方,天上深深浅浅流动的云河和山顶上终年不化的积雪正在厮磨亲昵,在雅鲁藏布江两岸满是淬满了想象力的山峦,一草一木皆是风景,春日时花香扣紧了鼻息,甚至于空气里都仿佛萦绕着一万双蝴蝶弥天盖影闪耀不齐的翅膀。雅鲁藏布江如是一位勇猛持戟的卫士奔流向前,越奔流越湍急,越奔流越清湛,它似乎要冲破这世间的阻力和障碍,喧嚣着自我的呐喊,唯有临河而立,不得不去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到了中游以下,河道愈渐宽阔,水流逐一绕过漫出河面的碎石,整条雅鲁藏布江宛如一面巨大而空旷的镜子,清冽地倒映着两岸的绿树青山。有人说,此时的雅江最入佳境,一静一动都是戏,仿若天上的白云也到尼洋河里来游荡,它们在河里弄湿了衣衫,一件一件都挂到天上去晾晒。这时你会想到一个词:行云流水。

  是的,行云流水,雅鲁藏布江的种种温柔都似一蹴而就,万种措辞不足以描述她的空灵与纯洁。她大气又恢弘,激越又雄浑,对于大自然的美,我们其实没有缺乏过发现它的眼睛。天大地大,对于依偎在雅鲁藏布江两岸的牛羊来说,昨天只是一种过去式,未来只是一份尚未到来的礼物。它们从不忧愁,在它们的世界里,日复一日只有眉下日夜流淌不停的雅鲁藏布江水。

(责编:团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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