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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藏饰

白姆措   发布时间:2008-12-18 10:08:00   来源:西藏文学

一 白格尔神

在我简简单单的生命轨迹中,神灵只存在于我幼稚甚至痴狂的心灵中,对于我来说,他们慈爱的容颜是遥远的,就象我年少时迷恋的青草地,翠色诱人,但那种芬芳只流溢在我的梦中。白格尔神是第一个让我去靠近的神灵。打开《西藏的神灵和鬼怪》时,我看到了关于他的解释,肯定不是全部,但应该是比较详细的资料了,对于浅薄如我者,已是打开了一扇斑斓的知识之门。书中把神灵的名字译作了“白哈尔”,有时也译作“白格力”或“白嘎尔”,但是,我更愿意把他叫做“白格尔”,觉得这个名字融合了更多的智慧,有着温暖的人间气息。书中这样写到“根据格鲁派的观点,世间护法神中的主神是护法神白哈尔。然而,在藏传佛教的其他一些教派,白哈尔有时为从属神。”我认为这样的感觉是好的,就象人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一样,在一些人眼中,你是重要的,在另一些人眼中,你可能是不重要的。这种状态,其实会让自己非常从容,白格尔呵,在沧海桑田的变迁中,我仿佛看到了你淡定自如地面对着潮涨潮落,跟随着生命张驰有度的节奏,不变的是慈爱的眼眸和温和的笑容,始终关注着芸芸众生。我相信着自己的这种感觉,但是,沃杰科维茨却接着这样写到“文献将大神描绘成带着怒笑的傲慢神灵,身体雪白,穿扩胸甲,头戴用珠宝制成的头盔,穿长筒靴,手持战矛和占卜箭。”我对于服饰一向是漫不经心的,我认为穿什么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衣着下面的心灵。更何况,我知道,你用傲慢和愤怒的表情面对着人世的邪恶和无耻,你用你良善的心灵面对着天下有情的众生。所以,我不管你穿着什么样的衣服,我更感兴趣的是书中对“白格尔”这个词意的解释。说法很多,我选择了我喜欢的一种:“源于波斯语的Paikar(战斗。中世纪波斯语作:Patkar,阿维斯塔语作Paitikara)”。这是我想要的感觉,在什么位置并不重要,穿什么更是次要的,也许在水草丰美的草原,也许在风沙茫茫的戈壁,也许披金戴银,也许布衣无华。其实真的都不重要,因为我知道你水晶般的心灵,闪烁着雪山般的光芒,照耀着你为众生幸福而战的神圣道路。

二 梅朵

也许,在各种文化中,“花儿”这个词汇都是迷人的,为人类沉重的物质生活吹来了清凉的风。在我的感觉中,藏语“梅朵”是一个诗性的词汇,象一个善变的精灵,充满了想象力,却带有来自田野的明丽和清澈,就象传唱在百姓中的情歌,是一个非常民间化的意象。我想,邦锦梅朵是淡蓝色的,冷而娇艳,艳而真实,让人万分倾慕。格桑梅朵是黄色的,漫山遍野地铺张她的青春财富,自由而浪漫。次仁梅朵是紫色的,高贵而温和,象一个有教养的贵夫人。也许,这所有的感觉都只是我的一种幻觉。生活中真实的是许许多多名叫梅朵的藏族姑娘,她们用自己的善良和美貌,才华和智慧在演绎着关于梅朵的万种风情。她们在读书?她们在唱歌?她们在放牧?她们在种田?她们在背水?就象烂漫的梅朵一样,在青春年华时,她们开在藏区的田野上,尽情绽放着自己的风姿。一言一行,一颦一笑,书写着人生的华章,就象开放时的梅朵,风姿绰约,迷倒万人。之后呢?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浪漫的?心酸的?快乐的?感伤的?我不能想象,但我曾见过两个读书梅朵的不同生活。其中的一个梅朵是幸福的,心灵中有慈爱的父母,生活中有丰裕的酥油,上天又将才华和美貌集于她一身,于是,在梅朵飘香的季节,她在国内读完了大学,花香又追随着她飘飘的裙裾送她出国去攻读硕士,梅朵将自己的艳丽和芬芳展现到了极致,后来,闻香而至的才貌双全的丈夫又将这份艳丽变为了现实中的幸福。然而,另外一个梅朵的生活却让人心酸,年迈的父母让她读到了大学,她却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她爱的那样投入以致于让人不忍心去指责她,因为爱情本来是无罪的,但是那个虚伪冷酷却又保守狭隘的男子却是有罪的,他吸食了梅朵的香气后扬长而去,留给梅朵的只是看得见的遍体鳞伤和看不见的斑斑心泪。那时我还是那样的年轻,但我曾为梅朵哭过一个晚上,在朦胧泪眼中,我看见花瓣凋零如血,落下的身影凄美如处子,却让人心痛得不能自已!之后我心有余悸,再遇到这个名字时就假装漠视。多少年过去了,我渐渐地平静,但深埋于我心底的那个善良的愿望却越来越明丽,梅朵呵,不管有没有欣赏你的人,在该绽放的时候就尽情的绽放吧,不要保留,否则,会遗憾终生呵,因为人生有限,花期又是那样的短暂。

三 佛  珠

在我童年的记忆中,奶奶总是一边捻着她的佛珠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我相信我奶奶是天生丽质的美人,因为当时她已七十多岁,但仍然是那样的娇巧可爱,尤其是当她捻动她的佛珠的时候,静谧如蒙娜丽莎的微笑。她的虔诚感染着我,但她从来不强迫我做什么,因为她知道我要读书,我和汉族孩子们在一起,我不但要和他们学得一样好,我甚至要比他们学得好。所以,我总是在奶奶捻动佛珠的时候打开我的课本,一遍一遍的背诵着外语单词。若干年后当我考上研究生时,奶奶说这就是心诚则灵。我笑着望向那串陪伴她一生的佛珠,当时正是正午,阳光中佛珠灿烂,那光华让我感受到的分明是奶奶对生活的热爱,还有她含辛茹苦又通达明澈的一生。

见到堂舅的佛珠是在他的卧室里,他是自小出家的僧人,生活清贫内心恬淡,为了做论文我去找他。当时的我为了学业焦头烂额且心情沮丧,认为自己是一个无可救药的笨蛋。他看出了我的境况,但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捻动佛珠,叙说他近日嗓子发炎,在吃药,所以不能大声的念经,只是在心头默念,一边调节自己的气息一边捻动着佛珠,人就是这样的,能做什么就做什么吧,不要太心急了,他说。珠子在慢慢的转动,他的声音在房间里流转,我的心在渐渐地平静。如今奶奶已去世多年,堂舅的眼睛也已老得看不清经文,而我自己,其实也在慢慢地老去。在物欲横流的生活中,我却常常想起我见过的那两串佛珠,在季风离去的路口,佛珠如奶奶慈爱的容颜,如堂舅持重的声音,演绎出她独有的光华,如精美轻巧的风铃,永恒的悬置于我平凡的头颅之上,安慰着我愚鲁的心灵。

(作者单位:兰州城市学院中文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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