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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发布时间:2015-06-08 08:47:00   来源:拉萨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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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纪时,宁玛派始祖莲花生大师受藏王赤松德赞之请遍访西藏寻找仙山圣地来到这里,即被眼前的神奇景色所吸引,干脆在此修行弘法,并给墨脱取名“白马岗”。后来著名的藏经《甘珠尔》按照莲花生大师的意思,称墨脱为“佛之净土白马岗,隐秘圣地最殊胜”。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香格里拉的另一种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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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仰望派镇的夜空可见星月,到了出发时,雅鲁藏布江上是一波一波的透明雾霭,等坐在大卡车的后厢颠簸至海拔3600的松林口,已是朝阳斜照,红叶遍岭,天凉好个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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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天 松林口——多雄拉——拉格 18公里

向导贡嘎说,多雄拉是工布和门巴的分界线,翻过这个垭口,我们就进入了门巴的范围。

多雄拉南坡的山坳里,路像一根迎风飞舞的细丝带,丝带旁水花四溅的是生生不息的大瀑布。灰白的路看上去平坦无比,而事实上,它们都是由比海碗还大的石头铺就而成,难走不说,还容易扭脚。这路其实比上山路更恼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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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可以坐卡车一直到松林口,但是翻越多雄拉还是几乎打倒一大片人,一位队员说,他在爬升的过程中,差点就忍不住扭头往回走了——这时反悔还来得及,一旦过了多雄拉,就只需勇往直前,不能再走回头路,因为反穿多雄拉的上山路能把你折腾死。

我们站在多雄拉的山顶上,那一刻激动无比:与一个多次在传闻中见识的民族相遇、与各种神秘的传说相接触的机会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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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实,在此之前,在我们攀爬多雄拉的过程中,我们的队伍已经遭遇了一大群正返回墨脱的门巴人,他们牵的骡马驮满货物,有一位小青年还赶着一头刚刚从派镇买到的小牛犊,因为山路陡峭难行,小牛犊并不适应这样的长途跋涉,经常赖在某个石缝里不出来,小青年的阿佳只好不屈不挠地一路撵它。

其实公路已经从波密一直通到了墨脱的背崩乡。我问他们为何不坐车运货,向导贡嘎说,车费有多贵,怎么坐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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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散落在山里的门巴人来说,生活物资还是得通过人和骡马来运输,而从派镇过去的这条路仍是最近最便捷的。此次应是他们今年的最后一次出山,这时已经是10月中旬,离大雪封山的日子很近了。

即使已翻越过了多雄拉,我们离真正的门巴区域也还尚有一天多的路程,按徒步计划,第一天的终点在拉格,那里并没有村庄,只是曾有一个往墨脱转运物资的转运仓库——物资从派镇背过来,到这里时正好是一天的路程,因此先储备在这里,再一点点往汗密和更深处运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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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格只有三家像是凭空出现的简陋的木屋客栈,骡和马被系在木屋客栈的院子里,所谓的院落,只是在一片流水潺潺中用零散的石头垫起的勉强可供人掂脚走过的小径。多雄拉对这座依山连绵下来的山谷的影响是巨大的:山上流下的雪水在这里一任泛滥着,尚没有形成完整的河流,我们所住的客栈的厕所里甚至有一个天然的冲水系统:那是从旁边山上流下来的一条小渠,厕所正好建在流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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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是四川绵阳人,娶了一位门巴阿佳,他们在这里开店已有10年,每年4月来,11月就回到背崩的家里去。绵阳人在这里做了10年生意,还是操一口地道的四川话,而他的门巴阿佳,则学了一口纯正的北京腔普通话。老板娘在客栈“大堂”里来来回回,高跟鞋将木地板踩得嘎嘎作响,众多的客人们无所事事,就围在灶前看她炒菜。菜都是她丈夫从派镇背过来的,黄瓜白菜西红柿,还有新鲜的鸡,一只150元。

而围观的人越多,老板娘炒菜的姿势也愈发风情万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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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天 拉格——汗密 30公里

因为昨天一队人走得稀稀拉拉,队长和向导要求今天一定要集中注意力赶路,他们说,今天的这一段路湿滑难走,摸黑走路会更危险。

于是从天才透出微曦的光时,我们就集体开始陷入失明,几乎视而不见地穿行在各种藤蔓搭建的森林拱门中,不管不顾踏溅起脚下的泥水,途中还不时得爬过直径超过一米的横在路上的粗壮树干。视野里只有像刷了油漆一样的绿,地上覆满绿苔,一种奇怪的典型的热带雨林植物大芭蕉舒展开叶子,越来越密集,有的甚至挂满果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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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仅仅是徒步的第二天,因为对路途的艰难估计有误,也是我们运气实在太好,已经长久没有下雨,路面没有想象中那样多的泥水,即使一路不停涉水,但并没有受泥泞之苦。有的队员甚至连备用的鞋子也用不上——而据那些走过墨脱的人介绍,第二天的路程湿滑难走,鞋子弄湿是必然的,所以很多队员都另备了一双军胶鞋。

我们于这天下午3点前全体到达了第二站汗密。当我推开柴门,看到一幢二层楼的木屋闯入眼帘时,竟一时愕然——我们原以为,不说走到天黑,我们至少也会在傍晚时分才能到达这天的宿营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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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海客栈店主曾嘉陵人称“曾眼镜”,文质彬彬一英俊青年,却已经在这里做了8年客栈生意。因为住不下,我们壮观的背夫队伍只好到一家门巴人家去住。后来我挎着相机在只有寥寥四五户人家的汗密村转悠时,一位背夫特意出来关照我,不要往林子里去,那里有蚂蝗。然后,他带我去参观了他们的住处,简陋的木屋内,靠墙支起的一长溜木板占据了大部分空间,人挨着人填满他们所说的“铺位”,而铺位上一无所有,简陋得让人难以置信,我一时像是欠下了一个天大的人情——为我们一同来却享受着两种不同的待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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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夫们投宿的门巴人家今天只有女主人,她男人到派镇买货去了,她的两个孩子我在刚进汗密村时就已见过,当时姐姐金珍旺姆挽着装了姐妹俩的晚餐——两包康师傅方便面的袋子,在四海客栈前的那个全国最小的军营里玩耍,而军营里那个官阶最高的军官——排长,正好声好气地从部队的大棚蔬菜地里摘黄瓜给她俩吃。

我坐在金珍旺姆家的炉火前,火炉上方正烘烤着闻名遐迩的门巴辣椒,空气中的辣味在厨房里一漾一漾的,浸透了每一个人的嗅觉。门巴阿佳在做鸡蛋汤,天也暗下来,隔壁屋的背夫们开始大声开起玩笑。我挪挪脚,将正在不屈不挠乱拱的两只小猫移开,弯腰系好已经被它们解开的鞋带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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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几乎陷入集体失明,对周围视而不见,记忆里除了狂奔再无其他。这天傍晚,我在汗密四海客栈的木板墙上写下这行字: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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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天 汗密——老虎嘴——背崩 38公里

第三天照例是从天还漆黑的凌晨开始,四周尚是黑黢黢一片,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蚂蝗带来的恐惧。我和范烨并排在院子里,一边原地踏步一边刷牙,刷得诚惶诚恐。

歌里是这样唱着香格里拉的:那里四季如春,那里鸟语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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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并没有唱错,在一直被宣传为“莲花密境”的墨脱,因为低海拔,又处于印度洋暖气流的通道上,四季如春和鸟语花香在这里是一种常态,但伴随着这些的,还有令人生畏的旱蚂蝗。

第三天照例是从天还漆黑的凌晨开始,四周尚是漆黑一片,寒冷的空气中弥漫着蚂蝗带来的恐惧。昨天夜里淅淅沥沥下了一夜的雨,蚂蝗死灰复燃,范烨借着昏暗的灯光舀洗脸水时,发现手背上有一个黑黑长长的躯体正在欢乐地舒展它的尾巴。这是我第一次看到真实的旱蚂蝗。有队员站在院子里抽烟,回屋时发现脚上鲜血淋淋——实在是危机四伏的世界。我和范烨只好并排在院子里,一边原地踏步一边刷牙,刷得诚惶诚恐。

因为惧怕蚂蝗,路程仍是从狂奔开始,一路贴着奔流不息的多雄河走,赶路赶得心力憔悴。塌方区,老虎嘴,只有一米宽的悬崖路段,对于一个十分惧怕软体动物的人来说,这些都远没有蚂蝗那样让人恐惧。每到一个临时休息点,大家都要相互检视一番,大部分人身上都能找到正在蠕动着的蚂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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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渴的一天,我还没走出三分之一的路程,就喝光了壶里的水,经过几处山泉时,背夫们都在那里捧水喝,我们也都过去为水壶加水。一扭头,山泉旁的一片草叶上,三只蚂蝗正迎风起舞,让人毛骨悚然。

然而喝还是不喝?

口渴难耐,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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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崩乡就在多雄河与雅鲁藏布江的交汇口,等看到多雄河的一汪清碧汇入混沌的雅鲁藏布江中,视线往上移,能看到翠绿的山坡上这座古朴的门巴村落,木板房掩在大丛的芭蕉叶下,像一个个袖珍的火柴盒;视线往西移,是横跨雅鲁藏布江的解放大桥,老桥已于2000年毁于易贡湖的决堤,新桥建于当年11月。向导贡嘎说,为建这座桥,派镇牺牲了三个背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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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解放大桥桥头登记处往西,拐进一条隐秘的中间有小溪流过的狭窄山道,上升、上升。

后来,在徒步大会结束时的庆功宴上,其他线路的队员嘲笑我们说,20分钟的爬坡也叫坡么?可是他们不知道,对于当天已经狂奔了38公里的我们来说,眼见目的地就在眼前,这段近60度的崎岖爬坡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掏出包里唯一的一个苹果,啃了好几口才顺过气来。

那是我此生吃过的最美味的苹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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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天 背崩——亚让——墨脱 30公里

背夫们在前面鼓励我们,说县城到了县城到了,可是拐过了一个坡,前面永远是另一个更大的坡在等着,并不见墨脱县城的踪迹。我信誓旦旦地跟自己说,我再也不要走这条路,再也不要来这里!

可是现在,当我写下这段话时,我又开始想念墨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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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脱至背崩已通车,对于已经走了三天崎岖山路的我们来说,一脚踏上能走车的大马路,就犹如踏上了幸福的康庄大道。但是康庄大道也是要人走的,经过三天的体力消耗,前两天一直在前面冲锋陷阵的几位队员也仿佛一夜之间泄了气,在路上不紧不慢地“挪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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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紧不慢,也就有了足够的时间看两边风景,一路瀑布无数,野生毛栗在地上密密实实铺了一层,空气里还有青柠檬和青桔子的香味。这里产一种比葫芦还大的柠檬,皮厚心小,味道更像柚子,门巴人说是从印度引进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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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夫们一路不停地指点给我们看雅鲁藏布江的对岸山上,山上的丛林中掩藏着门巴人的房子,以及他们东一块西一块的田地,像是突兀地给墨绿的毯子上贴上了一两块黄色膏药。

在去往德兴乡的那个岔路口,一群前去县城上学的门巴小孩指着远处山上一座亮闪闪的屋顶说,那是他们学校的屋顶,那里就是墨脱县城。其中有一个小孩在路边指指点点,告诉我们哪里曾掉下过一辆车,哪里曾出过车祸死过人,这些我们听起来毛骨悚然的事情,在他们的语调里展示出来时却十分平淡。

我半死不活地爬着进入墨脱县城前的那一道又一道走不尽的上坡弯路,一个用额头负重背着大米的男孩刻意追上我们,犹豫片刻后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始搭话。

“你们为什么不找墨脱的背夫?”他问。

“我们从派镇过来,所以在派镇找的背夫。”

“那你们去波密还要背夫吗?我也是背夫”,他有些不甘地说。

这个叫白玛烈珠的16岁男孩我在7月时曾在派镇见过,当时他替徒步墨脱至派镇的游客当过背夫,想在返回时再做一笔生意。当时他的理由十分动人,他说,他哥哥在内地上大学,放暑假了想回家但没有路费,他再背一趟,钱就攒够了,他哥哥也可以回家过暑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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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很喜欢唱歌,将来要考音乐学院。

最喜欢哪个歌手?

根呷!

我也很喜欢根呷,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

“你能唱一首他的歌给我们听么?”

他迎风就唱起来,歌词大意是,多雄拉呀多凶险,翻过了多雄拉呀是英雄……

在他的歌声中,我们越来越接近那几只插在弯道上的风马旗,迎风招展的风马旗的缝隙里,雪白的墨脱县城带着说不尽的乡愁气息,周围翠绿的山恋合围着她们白的蕊,形成一朵绝世独立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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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

时间: 几乎所有要徒步墨脱的人,都会把时间定在每年的5——10月,但5——8月的雨水相当多,路泥泞难走,蚂蝗也多,反而是“十一”前后才是最佳徒步时间。

装备: 防寒的衣服只有在过多雄拉山口时才用得上,但不能不带,2007年就有过在多雄拉山口冻死人的先例。另外需要为过多雄拉准备一双厚底高帮的徒步鞋,网上有攻略说,全程穿军胶也可以走墨脱,但因这一天全是石头坷垃路,军胶底太薄,且容易扭脚。

另外,如果冲锋衣防水不够,准备一件雨衣是必要的。

原标题:墨脱 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

(责编:冯登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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