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格里拉,心中日月之地……
当它以一种狂热的姿态迎接外来者的顶礼膜拜时,香格里拉便平添了几分入世的烟火气。开始惆怅心中日月之地本该拥有的漫山经幡与薄幕飘渺的桑烟。于是,济济无名的属都湖成为我对香格里拉最后的念想。
这便是夏尔国
距县城35公里的路程并不远,临近属都湖时,阳光竟然刺穿了10月高原天空厚厚的云层,将云底的山峦照耀得斑驳闪烁,这一线阳光一直照耀在进入属都湖的路上。心情在追光逐影,担心乍现的阳光不再,可光影还真顽皮得跟孩子似的躲闪云间。直到眼前忽现的一面湖水,一路阴晴不定的天色才被明净的水色淹没并融消。
属都湖就这样以平静的姿态惊现在我的眼前。环顾这方天地:天空湖水连成一片湛蓝;湖心水草,泛着初秋眷顾的金黄,错觉那是绝好的阳光打在上边;对岸远山,徘徊着天光云影的斑痕;环湖树木,沿湖排列着优美弧度;还有不远处的牧场,零星的牛羊散落得悠扬自在……这不正是传说中霍比特人的家园——夏尔国?只是这里比夏尔国更加自然天成、宁谧幽深。
属都湖畔的人间烟火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阳光躲进云层,给了属都湖幻彩的背景。
再晚一点,天色朦胧如尘。远山与天空一起淡化为轻悄的水墨,海拔3700米的属都湖寒意渐起,薄雾开始升腾。月亮就那样静静悄悄地挂在空中,光华四射。
此刻,木屋和袅起的炊烟,犬吠和饮马的响动,使湖景的静谧活色生香。沉寂了整天的属都湖终于在入暮时分有了一点人间烟火,恰到好处地稀释着湖畔的幽静。窝居在湖边简单温暖的小木屋里,同主人互换不同生活背景的故事,品味属都湖盛产的鲜美裂腹鱼,最后,端起一杯青稞酒,干杯,入口……临睡前,沿着栈桥走到湖边,所有风景都变得模糊,只有随着栈桥将幸福引渡上岸的序言。
这里着实是一个让人贪睡的地方,因为没有被喧嚣惊醒的烦恼。然而,为了追寻属都湖的第一缕晨光,还是早早起床守侯在栈桥上。湖心的水草被披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霜,沉睡着等待朝阳的垂青。就在回身的一刹,天边蕴出几道浅浅的光圈,周遭淡然地焕发着活力。属都湖的朝阳原来是这般姿态。我依然站在栈桥上,只不过这次更多的是随着栈桥潜行水中的遐思。
另一个香格里拉
属都湖从来也没有惊世骇俗的磅礴恢弘或精致柔美,自丽江开始的香格里拉之行从来就不缺少旅游老饕接近它的理由。在这段旅程中,人们往往会忽略属都湖的存在。或者只是旅行途中停车下来环湖四周,半小时的拍照留影,然后迅速忘却。
感受属都湖的美,需要沉淀的心情与时间。15平方公里的属都湖对于偌大的香格里拉来说不过边角旮旯之地,要看的风景不过浮草暖色、水影山光,只是当同行的游人匆匆远去之后,我依然为他们感到遗憾。不知属都湖是否正承载着扎西与卓玛对纯净故土的思念,但我必须承认我在这里找到了香格里拉精神回归的痕迹。不仅限于心灵在此得到有生以来最大的放松,更多的透过属都湖的自然情境,折射出某种难以言状的诗人情怀。“我是天空里的一片云,偶尔投影在你的波心……在这交会时互放的光亮!”本无关联的事物在这里定格成一种完美和谐:那样澄明,那样卓绝!
如今,当对大研古城的印象停留在居高临下时看到的那一片灰色的屋顶时,当我在松赞林寺窥探到的只是世俗的虔诚时,当依拉大草原越发贫瘠时,唯有属都湖如珍珠般闪耀,或许,属都湖就是另一个香格里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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