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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阿里是故乡,藏民是亲人

   发布时间: 2011-08-15 14:30:00    来源:河北日报

  提起西藏,尤其是说到阿里,许多人首先谈到的就是高原反应。实际上,对于初到阿里的人,最初的感受是因空气稀薄带来的胸闷气短,这里的含氧量只及内地的一半左右,避免感冒,是在这里常听到的告诫,因为感冒就有可能引发肺水肿等致命疾病。“十一月大地冻裂,十二月石头开口”——当地按藏历编排的这句俗语表现的是阿里冬季的漫长和严寒,头年10月便已入冬,次年5月才渐解冻,大风大雪犹如家常便饭,来势凶猛,由此有人把这里称为“生命禁区”。

  不登上海拔4500米的阿里,无法体会这个数据的含义。

  而这,就是每一名援藏干部每天、每分、每秒所要面对和承受的考验。

  在这里,援藏干部除了工作,还要过生死关、生活关、亲情关。

  面对生死:“放松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头晕、胸闷、气短,甚至恶心、呕吐。”

  初至阿里,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阿里地区建设局副局长李智强在日记本里用简单的语句记录着自己经历的高原反应。

  河北省第六批40名援藏干部中,多数人都不同程度出现过高原反应。当地经验丰富的医生告诉记者:在阿里,将近半数的感冒可能恶化为肺水肿,如果治疗不及时,肺水肿死亡率超过40%。“没什么,大家给了我很多关心,只是觉得给组织添了不少麻烦。”7月15日,谈及自己经历过的“生死关”,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阿里地区民宗局副局长曲景友很淡然。

  今年2月份,春节刚过,接到紧急任务和河北省援藏干部一起提前结束休假返藏的曲景友出现严重高原反应,并迅速恶化为肺水肿,经过抢救保住性命已称得上幸运,但休整不久的他又拖着虚弱的身体投入工作。“放松些,没什么大不了的。”在阿里的十几个日夜,援藏干部们用这样的话为同样受到“高反”折磨的记者打气。

  轻松的语气背后,他们比记者对“高反”的可怕有着更深切的了解:不久前,一位刚过三十的年轻干部,毫无征兆地“睡死”在宿舍中,待到同事发现,身体已经凉透……

  7月13日,在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日土县副县长郭勇的宿舍里,记者看到床头柜上堆放的眼药水:这位34岁的“壮小伙儿”,因高原反应出现眼底出血,期间曾一度失明。

  记者没能采访到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阿里地区农牧局技术人员梁新盼,因为高原反应,他已卧床一周,电话那端传来的微弱声音被不时的喘息淹没。

  在河北省援藏干部的眼中,生死考验不仅来自于高原反应,更多时候是源自“天路”之险。“地崩山摧壮士死,然后天梯石栈相钩连。上有六龙回日之高标,下有冲波逆折之回川……”但倘若诗仙曾身至阿里,《蜀道难》的千古绝唱亦当改写。

  采访中,郭勇曾告诉记者,仅在最近一年时间内,在该县翻车坠崖等交通事故中遇难的人数就近60人。对于地域辽阔,但全部人口不足9000人,机动车辆远远少于内地的日土县,这绝对是一个令人震惊的数字。

  被外媒称为“世界最险”的“弹簧路”、留下无数遇难者尸骨的“死人沟”……只有在阿里,才知何为“天路”。

  六月飞雪,这在河北可称得上奇闻,但在阿里却是司空见惯。6月11日晚,一场毫无预兆的大雪突袭阿里。此时,河北省援藏干部、阿里地区发改委技术人员杨守卫正在从改则县赶往狮泉河镇的途中。“视野里早已没有路的影子,深坑、沟壑掩盖在一片雪色中。”杨守卫正承担着奔波于7县之间统计近4000项援藏项目的繁重任务。大雪之中他们没有退路,更不能停滞,在雪中停车往往意味着死亡。“不知深浅,司机只能凭经验涉险前行。”

  在高原瞬息万变的气候条件下,冬季行路自不必说,看似宜人的夏季同样危机四伏。“一次行车赶赴普兰县,一路都是艳阳高照,不想途中一片乌云突至,暴雨倾盆而下。”李智强回忆道,由于路两侧群山毫无植被,暴雨引发的洪水很快从山上倾泻下来。车子只能在急速奔驰中与洪水展开生死竞速……

  7月15日,经过4个小时悬崖峭壁边上的跋涉,翻越数个大坂(路险坡陡的大山),记者一行赶到札达县。“恭喜你们,掖在裤腰带上的脑袋可以放回去了。”见惯“天路”之险,同行的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阿里地委副秘书长王印增诙谐地为这一路艰险做了总结。

  面对生活:“坚强扎根异乡更显难得与可贵”

  无论生存条件如何恶劣,生活总要继续。对于40位原本在家中鲜入厨房的大男人,特殊环境中的衣食住行都成为不小的难题。

  在阿里和河北的共有记忆里,定格着一个个从艰守到坚守的镜头:

  今年2月24日,李智强返藏后打开宿舍门,这是一幕与石家庄冬季近20℃室温环境截然不同的场景:室外气温已低至零下20℃,屋内卫生间水管早已冻裂,厨房墙壁上结满厚达5厘米的冰层,就连向阳的墙壁上也挂着厚厚的冰层。

  说起来让人意外,由于能源等问题,年均气温不足零下2℃的阿里地区,建筑内是没有供暖设施的,借助太阳能实现内外对流提高室温的技术也刚刚应用不久。

  “冬季狮泉河的气温可以低至零下30℃,不过这些冰给了我很多‘乐趣’。”李智强笑着向记者讲述,每天下班后,他都要动手敲凿屋内各处的冰霜。“这活一直干了一个多月。”3月底的时候,李智强终于“消灭”了这些与自己厮守多时的寒冰。

  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阿里地区疾控中心技术人员刘金东的宿舍第一个被鉴定为危房。冬天怎么办?“在屋内活动穿着羽绒服还好,睡觉时可以打开电褥子。”白天在实验室中不停忙碌,为阿里第一次开展实验室剂量认证,第一次教会微生物实验科副科长尼玛德吉掌握沙门氏菌、金黄葡萄球菌等检验技术的刘金东,在那些长风呼啸、暴雪纷飞的夜里,只有一块不足两平方米的电褥子为他驱寒。

  他们习惯了酥油茶和糌粑,他们习惯了70℃就沸腾的“开水”,他们习惯了一个月难得洗一次澡……

  他们习惯了这种坚守,他们更懂得这种坚守之所以值得,是源于肩上所负的职责和使命。

  在阿里,你能见到许多赞颂红柳的诗词文章。在这样恶劣的自然条件下,低矮的灌木——红柳是唯一可以存活并被称为“树”的植物。但在今天的阿里,在河北省援藏干部奋斗着的地方,一片片杨树林正在茁壮成长。

  在无尽的荒漠中,在连绵的雪山下,一片林、一棵树,甚至一片绿色叶子,都像金子般可贵。“阿里种不活树。”早有专家断言。那么,阿里现在的树是怎么种活的?“今年4月15日,我们全县干部群众全体参与,用一周的时间将去年育出的树苗全部栽种。”河北省第六批援藏干部、札达县县委书记李建华说,“由于土层很薄,下面全是碎石,挖一个树坑都十分困难。”记者了解到,许多树坑是干部群众用铁皮罐头壳撬开碎石,“一勺勺”挖出来的。札达极为干燥,洒水车甚至消防车都投入到浇水大战中来。李建华经常自己跑到植树点,用手指抠抠土,看水分够不够。“再过十年,你再来看我们札达,肯定是一片绿色。”藏族干部、札达县组织部副部长米玛次仁说。如今,栽下的杨树已成活大半,象泉河畔,不再只闻河水奔腾,已可辨得风过树梢的轻语。

  李建华是吸着氧气接受记者采访的,由于高原反应和工作劳累,虽然已服用不少药品,但他的血压一直高于“警戒线”。提起这些,藏族干部、札达县副县长拉巴的话意味深长:土生土长的红柳固然值得赞颂,但坚强扎根异乡的“白杨”更显难得与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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