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简介】
土族,青海互助人。省军区政治部副主任,青海省土族研究会副会长,青海省散文报告文学学会会长。1979年开始发表作品。2008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著有散文随笔集《玉树临风》,另发表散文、诗歌若干。《玉树临风》获兰州军区2007年昆仑文艺一等奖、全军新作品一等奖、第九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骏马奖,诗歌《草狐》获大西北军旅诗赛一等奖,散文《西行二题》获《昆仑》1995—1996年优秀作品奖,散文《粮食你在说话吗》获青海省第五届优秀作品奖。散文《敦煌》、《生土建筑的风景》、《厨房的幽默》分别收入《当代散文精品选》、《中国西部人文地图》和《〈散文〉200期精品丛书》。
将青稞冠以“瓦蓝”显示了学者们不凡的审美观。1992年我曾以此为题发了一组诗,时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就读的诗人王久辛看后,给我邮来一张明信片,表示称许。想来引起诗人注意的,首先该是“瓦蓝青稞”这鲜见的字眼。
青稞作为一种大麦概分黑、白两类,我指的便属于黑中透紫、紫里发蓝的那种。这饱含高原阳光的植物,拿来酿酒如何?这念头一定曾使早先的收获者心中一亮。结果就是这样:青稞将会成为酒,它也含有水的瓦蓝和透明。
“好酒出自咱的手!”我听见我那些造酒的哥们儿说。哦,高原各处都有清泉好水,特别是有了一枝独秀的青稞,再加灵感与耐心,好酒自会频频造出来。
“就在风暴的边缘擎一束/瓦蓝青稞念及你”,我在那首诗里写道:“广布雨水,割除杂草。就在/青稞的阔叶底下/支撑和站立、歌吟并生活/我便是教你忽而酩酊的人”。
我们人类的世界,仅仅生产出粮食或食物是远不够的,还必须在此基础上有所突破,酒就属于这样一种东西。它已上升到创造的阶段,就像石头非经冶炼永远是石头,流不出铁水,历史就走不出石器时代。对于人类精神和文化来说,从粮食里流出的酒简直就是烈性的钢水,势必要帮助人们张扬点儿什么。
初出罐缸的酒是不能喝的,度数太高。因此必须摸索勾兑的要领,并且窖存时间越长越好。古老的酿酒经验甚或开了化学的先河,那出奇的变化,使之终于具有强烈的刺激性以及魔幻般的陶醉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