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双旺闲暇之余在家创作 摄影:魏山
从黄土高原到青藏高原,他用笔耕耘,用心歌唱,用灵魂追梦。
他那言为心声、内容充实、情感真挚、朴素无华的文字,在雪域高原拥有着无数的读者。
他写至亲,写挚友,写百姓,写美景,写情义,写生活中和自己有关的一切。
执着追梦30年,发表各类文学作品300余篇,获各种奖项10余次……
30年来,他用手中笔记录、讴歌、呐喊、宣泄……从一个北方农村贫寒家庭的孩子,成长为一名作家、一名领导干部,成长为被誉为高原明珠的拉萨市文学艺术界的领军人物。
他就是西藏著名青年作家、诗人杨双旺。
“大唐盛世振雄风,
万方乐奏大明宫。
皇室有女李雪雁,
赐封公主号文成。
这文成,年方二八貌娉婷,
端庄秀美赛芙蓉,
德贤人淑广称颂……”
见到杨双旺时,他的手机响了,铃声就是自己的新作品京韵大鼓《文成公主》。
记者面前的他话语不多,儒雅中带有理性 ,理性中不乏热情。
细品书案旁其文字,蓦然发现,正值中年的他极善于以三寸笔锋,定格众生万千色相,绘就一世繁华长卷。
他却笑答:“我以我手写我心,我以我心问我情,多是闲暇之余随心而作,随意消遣。”
是的,痴迷于文字多年的他正是以心为琴,谱文之华章。
黄土高原的土炕上——文学梦萌发出嫩芽
“浊浊汾河湾,茫茫黄土垣。寂寂荒野村,矮矮瓦屋檐。呱呱农家男,奄奄竟生还。殃殃躯体软,累累病恙缠。怯怯羡伙伴,凄凄伏窗前……”杨双旺在一篇颇有自传性质的《五古·梦之路》中如此描述自己的童年生活。
1973年夏,杨双旺出生在山西省洪洞县一个贫苦的农民家庭。特殊的年代和环境,一贫如洗的家庭和柔弱多病的身体致使他的童年较周围的同龄人更加苍白。家里的土炕是他待的最多的地方。很多时候,他每天只能趴在窗台上羡慕着小伙伴们狂野的快乐。
人说“命运给你关上一道门,必然会为你开启一扇窗”,确实是。对于杨双旺而言,命运在夺去了他童年快乐的同时,也赐给了他充足的阅读和遐想的时间和机会。也就是从那时,他就成了一个爱做梦的孩子。从哥哥姐姐的旧课本到墙壁上裱糊的旧报纸,都成了他有用的读物;从天上的白云到窗上的冰花,都会引发他无尽的遐想;而家里唯一的电器——一台小收音机,更为他提供了“用耳朵阅读”的重要平台——这里有“小喇叭”,有“星星火炬”,在他最喜欢的“长篇连播”节目中,他“读”了《西游记》、《三国演义》、《岳飞传》……于是,他以“识字多”和“会讲故事”成了闻名村里的“神童”和小伙伴眼中的“故事大王”。灰色的物质生活却给了他多彩的梦。也就是从那时,在他的心底埋下了文学梦的种子。
他9岁那年,报纸上一则征稿启事引起了他浓厚的兴趣。昏暗的油灯下,他把自己的一首小诗装进信封,郑重地贴上一枚8分钱的邮票,发表了。这在村里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也在他幼小的心里激起层层涟漪,也让这个胆怯的小男孩有了一丝隐隐的自豪和自信。从那时起,文学梦的种子开始发出稚嫩的芽。
杨双旺和采访对象合影留念 摄影:魏山
激情飞扬的大学校园里——文学梦展开了翅膀
中小学时期,杨双旺的语文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在那个拼数理化挤独木桥的年代,他历经曲折,还是借语文的优势考上了山西师范大学。虽然阴差阳错地没上中文系,却以对文学的热情和执着成了学校的“名人”。没有了升学的压力,他的文学梦得以井喷式释放。他把大部分课余时间都用于阅读、写作和参加文学社团的活动。为了能读懂外国文学,他以近似疯狂的态度学习英语和日语。用“飞跃进步”来形容他的日语进步速度一点都不夸张。连日本外教都深感惊讶——只学了两年日语,他就开始翻译日本诗歌了。
他如饥似渴地阅读,不知疲倦地写作。这期间,他自学完中文系本科的全部教材;创下了连续写作30个小时的人生记录。
“现在回头看,那时写的东西,我觉得还不能称之为作品,确实太稚嫩。但最起码它还是真实地记录了当时的生活和心境。也是我人生的必经阶段,也为后来继续写作打下了较为坚实的基础。”“那时毕竟太年轻,对一切(包括文学)的认识都很肤浅、很模糊”。
一次偶然的机会,作为学生的他来到拉萨。虽然只停留了短短4天,但拉萨的一切对这个初出远门的年轻人产生了难以形容的吸引。他在灵魂深处听到一声声西藏的召唤。一年后,他毅然放弃内地分配的工作,自愿来到拉萨,成为一名宣传干部。
青藏高原的蓝天下——文学梦结出累累硕果
从山西到西藏,从学校到机关,从学生到干部……全新的岗位、全新的角色、全新的环境、全新的生活,让他感觉有些应接不暇。当时他甚至感觉有些迷惘,创作曾一度中断。
其实,这都是暂时的表面现象。西藏的高天厚土、神圣的工作、火热的生活,特别是6年多的基层经历为他提供了丰富的素材,在不知不觉中丰富着他的人生阅历和思想积淀。多年的观察、学习、思考和历练,使他的文风和思想更加成熟和深邃,使他不仅成长为一名真正的作家、诗人,而且成为一名较全面的艺术家——他把对文化的吸收消化,转化为自己的一种精神资源和思想积蓄,使他进入对文学、对艺术、对文化进行哲学思考的境界,并逐步从文学向书法、美术、音乐、戏曲等领域拓展。更重要的是从生活和艺术中提炼出自己的哲学精神。
他的作品以诗词居多。他的作品全都来源于生活。这是因为他对事业、对人生、对他生活的土地、对这片土地上的人民的深厚感情。正是这种深厚的感情,使得他的作品不仅停留在对现象的描述,而是做到了情、景、理的自然结合。如诗歌《当雄新歌》、歌词《当雄草原》、快板《我们的新堆龙》都是既有情景描写,又有情感抒发,既有个人思想的愿望,又有立足全局的抱负和展望。
有人对著名作家宁肯做过这样的评述:“他对慢是情有独钟的,无论这个世界如何变得越来越快节奏、这种时代列车越来越在加速度,但是他内心的钟摆始终在缓慢地摆动,这也决定他的写作姿态是舒缓的,而且他的叙述也是一种慢叙述,这不仅仅构成了他比较稳健独特的艺术风格,也使他观察世界的时候始终保持思想上的独立性、一种对现实变化的警觉,这一点也充分体现在他的创作中间。”这话同样也很适用于杨双旺。
岁月如歌,往事并不如烟。杨双旺从流年逝水里,打捞那些值得铭记与回味的悠悠往事:祖母的慈爱,母亲的辛劳,孩提时代的苦乐,青春岁月的燃烧,基层生活的酸甜苦辣,工作之余的闲情逸趣,豪迈的事业激情,细腻的儿女情长……一一在他那饱蘸情感的笔端真实再现。在他的作品里,有时代的风云激荡,有血浓于水的脉脉亲情,有自强不息的人生信念,有敬业乐业的工作精神,有日常生活的乐趣,有旅途览胜的兴感,有对人生命运的叩问,有对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感悟……作者写的是个人的经历,其实,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时代的剪影,见证着社会的变迁。
写作对杨双旺来说,就像是磁场强大的磁铁,他甘愿做铁钉。
当然,他的努力耕耘也得到了组织的认可和社会各界的广泛肯定。早在10年前,西藏著名书画家、作家李知宝先生就曾说“杨双旺的古体诗词在西藏堪称最好,至少是 ‘之一’”,并将杨双旺的诗词多次写入自己的书法作品。著名作家杨从彪在一本书的序言中写道:“杨双旺的古典意境为西藏文学增添了一份独特的色彩”。北京市第三批援藏干部领队、拉萨市委原副书记王振邦至今仍可背出杨双旺的多首早期作品……10年间,他的职务也经历了由市委宣传部宣传科副科长、科长,到堆龙德庆县委常委、宣传部长,再到拉萨市文学艺术界联合会主席等多次变迁。
针对社会上有关“官员写作”有点“不务正业”的争议。杨双旺觉得自己有点儿“不敢苟同”。他认为,“为文”和“为官”其实是相得益彰的,两者并没有本质的冲突。
“而且像文学这种高雅、有品位、综合性强的兴趣爱好,对于提升人的文化水平和整体素质,对你做好人、做好事、做好工作大有益处。通过写作,宣扬真善美,鞭挞假恶丑,这对自己既是一种警醒、鞭策,又是一种鼓舞、激励,更是一种学习、提升。另外,由于我出身寒门,对乡土与乡亲有着一种难以割舍的情结,所以我特别喜欢写一些普通人和平凡事。同时,工作性质的需要也为自己深入接触社会各阶层、经济各领域提供了非常好的条件和机会,使得掌握各方面的情况更丰富、更真实,更有助于把作品写实、写活、写出品位。总之,只要不影响本职工作,利用业余时间写作,应该大力提倡,积极支持。写作是一种乐趣,更是一种享受。它是提升自我、提高思辨能力的一个途径,要“道法自然”,不应带有功利心。只有在这种状态下,才能做到“我手写我心”,真诚、灵性的文字才会从心底流出,形诸笔端。
原标题:杨双旺:我手写我心 我心问我情
(责编:范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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