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高山杜鹃看错高村,静谧、安详 摄影:徐静
从小酒吧开始,我们就看到了错高古村变与不变,不变的是古村依然位于那个幽暗城堡一样鲜为人知的地方,人们还过着令人艳羡的生活。但变化似乎更能触动人心,尤其是小酒吧里摇骰子的吆喝声,恐怕永远难以忘记。这种变化扑面而来,不愿意接受也要接受。原本以为这样安静的村庄,传出来的会是想象中的远古歌谣。但可惜不是,你听到的是摇骰子的吆喝声。而后的日子,听到了有关古村的去留问题,人在现实面前的脆弱可想而知。古村的远去似乎将要成为一种必然,人们再怎么努力,所留下的不过将是一种形式而已,谁能让有血有肉的错高古村一直这样下去?恐怕没有人。我们所见的古村错高就是这样,古老的一面苦苦挣扎。但是就像是《百年孤独》中写的那样,一切都将会改变。
离开错高村有一阵儿了,至今还会怀念她的美,令人内心隐隐作痛的美。
由于路上的耽搁,我们天黑才踏上通往错高村的路。进村前好长一段路没有路灯,车灯照亮崖上的路,跌跌撞撞的在黑暗中行走。道路两旁都是高松大柏,树梢上悬挂着的不知名的寄生植物,在灯光的照映下,魑魅魍魉般在空中舞动。我们,活像是驶入了吸血鬼的幽暗城堡。
错高村里具有两百多年历史的老房子 摄影:杨旭
在路上颠簸了一天的身心,带着对错高古村的好奇,落在地上的瞬间,漂浮于踏实并存于心间。在路上的时候,二冬就给我们提到了只喝冰红茶的小酒吧。果然,村里一片漆黑,只有铁皮房里的小酒吧还亮着灯,里面传出摇骰子声和男人的笑喊声。走进去,几个女人围着火炉说着话,另一侧一伙儿男人在打牌,摇骰子、猜拳,热闹非常。一个戴着工布传统帽子的男人回头看了我们又继续玩了,其他人则大喊大笑,沉浸于骰子带来的乐趣中,并不在意我们这些深夜造访的外来客。
我们要找的阿佳次旦玉珍不在,听说是去学习汉语了。直到10点多,玉珍才通红着脸回来,带着我们去了她家的木屋。一进门,二冬就喊:“火塘没了!”他以前来过的,如今火塘已经被地毯和火炉取代。期待了很久要看藏家人的火塘的,可惜已经看不到了。“嗯,撤了!”玉珍回答,埋着头打火炉。令人宽慰的是,火炉打着以后,松木香弥漫。“烧的可是松木啊!”要是在其他地方,松木之贵可想而知,我们因此垂涎三尺却又暗自庆幸能在这样的地方有过一场经历。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听说下雪了,心想难怪夜里盖了两床棉被还那么冷。风雪催人懒,我们干脆猫在玉珍家的火炉前烤起火来,直到太阳出来吃了早饭这才动身去看看错高村的全貌。
错高村着实美,错综的木屋,牵马走过的男子,从身边飞掠而过的黑颈鹤,遍地散步的藏香猪,哼哼唧唧,恐怕再浮躁的心都能在这里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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