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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雄与苯教——探秘消逝的信仰之国

朱步冲   发布时间:2011-10-27 10:03:00   来源:《三联生活周刊》

 

噶尔县门土乡古如江寺

 

  “夏卡木其的屋顶上,有只远古的大鹏鸟,大鹏上身白来下身黑,上唇犹如翠玉一般,下唇犹如黄金一般,两眼闪光如明珠,翅膀的羽毛二十八,恰似天上二十八宿,尾巴的羽毛十二根,犹如一年十二个月。”——阿里古老民歌。

  从今天的角度来看,很难想象这片遍布驼绒藜、沙棘,平均海拔达到4500米以上,间或由高山草甸和苔原荒漠点缀的土地能够在几千年前成为东方诸民族神话与宗教信仰发源的母体。唯一能够领略当时这片土地先民为何产生敬畏之心的,除开勉强能够以肉眼看见,盘旋于空中的高山秃鹫与猎隼,就是始终在地平线上连绵起伏,低云覆盖的山峦——冈底斯山,喜马拉雅山以及喀喇昆仑山,高原严酷的气候和险峻的环境,是造就宏大信仰的最好触媒。

  穹窿银城——神鸟之国的王都

  鸟,似乎自亘古以来,就是阿里地区的图腾与标志,当地工作人员介绍说,这里的鸟类种群共囊括96个种与亚种,为藏区之最,而在吐蕃称雄之前,那个神秘的、疆域涵盖了藏区西部、北部、东部的强大古国象雄,也以飞鸟为标志,奉之为图腾,传说作为千劫万佛之本的普贤为了教化众生,在空乐智之法界变幻为一只神鸟“穹”,诞生了3个卵,从其孵化出普贤的3个化身即身之化身拉弯嘎尔布腼,言之化身鲁弯沃姜和心之化身弥弯木波,一位荒野中的牧羊人目睹了这3个贤人的诞生并禀告了象雄王。象雄王下令迎请弥弯木波并请求他作为这个王国的上师,尊称其为弯郭托拉巴尔。并将扎氏领地弯隆银城赐封给他。

  象雄,在古老的象雄文字中含义复杂深刻,中央民族大学藏学研究院院长才让太教授告诉我们,“象”拥有“地方”或者“山沟”的含义,“雄”(zhung)是“雄侠”的简写,是古代象雄一个部落的名字,联合在一起读写,就是“雄侠部落的地方(山沟)”,藏文直译就是“穹窿”。今日藏文的来源,就是古老的象雄文,其演变过程为:达瑟的邦钦体和邦琼体演变成象雄文的玛尔钦体和玛尔琼体,最终变为藏文。现在阿里方言中的“底”字就是“象雄语”中“水”字的古音,故现今阿里的临水地名多由“底”字组成,如“底雅”、“底扎”。不仅如此,“雄”还常常代表古代象雄文化古老的神鸟图腾崇拜。整个象雄被分为外、中、里三重,里象雄是从冈底斯山往西三个月路程之外的波斯、巴达先和巴拉一带;中象雄是从冈底斯山往西一天的路程之外;外象雄是协列甲嘎尔,也就是穹布泽珠山。里象雄以阿里三围为中心,中象雄以弯隆银城为中心,外象雄则以协列甲嘎尔为中心。在雅隆部落崛起之前,象雄曾经是西藏高原上最大的一个王国,它的疆域几乎包括了整个西藏,在《通典》、《册府元龟》和《唐会要》等汉文史籍中象雄被称为“羊同”或“杨童”,意大利藏学家图齐也认为在吐蕃帝国建立之前,象雄是一个大国或部落联盟,但当吐蕃帝国开始向外扩张时,它便注定地屈服了。象雄与喜马拉雅接界,很可能控制了拉达克,向西延伸到巴尔提斯坦、巴基斯坦及和阗,并且把势力扩展到羌塘高原。

  然而,几千年过去了,庞大的王国灰飞烟灭,湮没在历史尘埃中的“穹窿银城”,这一古老象雄王国的都城,其位置所在也是学界与世人争论不休的焦点。终于,在2004年,四川大学考古学系与西藏自治区文物局联合在位于朗钦臧布(象泉河)北岸穹窿村附近的山顶上进行了一次震惊世界的发掘,从而使这座古老王都重现人间。

  汽车驶离噶尔县门士乡后不久,就进入了砾石遍布、起伏不定的山间临时道路,发源于喜马拉雅山脉西段西兰塔附近的冰川,长达309公里的象泉河流淌到这里,河道宽度已经相当可观。以象泉河流域为主的扎达盆地,就是传说中古象雄王国神秘疆域的中心地带,古老神秘的象雄文字,天文历算,以及藏医学,雕塑等种种古老的技术,都与这片土地息息相关,在行驶颠簸了将近一个小时候后,我们停在了在一处被群山环抱的河滩附近。“到了,对面就是。”我们的视线随着司机的手指看去,在正午剧烈的日光下,这处与阿里当地著名雅丹地貌景观“土林”几乎毫无二致的遗址,孤零零地矗立在红褐色的山崖上。对于这里,意大利藏学家图齐在《穿越喜马拉雅》中曾给我们留下了一张模糊的照片,他由衷地赞叹“这些建筑物所处的险峻地势及其堂皇雄伟的规模都给人留下威力无比的印象,特别是从作为战争手段而后才是实用价值的观点来看尤为如此”。现有的穹窿银城遗址,面积达13万平方米,被考古工作人员仔细划分为公共生活,防御堡垒和宗教祭祀等多个区域,以砾岩和石板构建的防护城墙沿着山崖地势而起伏。从中望去,整个扎达盆地起伏的地貌尽收眼底,曲那河、曲嘎河、象泉河在遗址南侧交汇,逡巡于其中的人,若无向导,极有可能在如同迷宫的小径和洞窟中迷失方向。

  尽管规模宏大,可考古工作人员从中获得的发现却为数寥寥,少数夹砂红褐陶器残片,磨石、石臼、石片等石器,以及铁甲残片与铜口器残件。早在10世纪之前,象雄国就雄踞一方,在8世纪中叶最终被吐蕃赞普赤松德赞攻灭之前,极盛时期的象雄曾经号称“胜兵八九万”,以强大的畜牧和农业为基础。位于穹隆银城遗址山脚下曲那河谷西岸的台地上,是被称为“泽蚌遗址”的古代生活与墓葬群,考古学家们相信,曾经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就是象雄王国曾经的子民。从山坡上遥望下去,这片居址建筑显然事先经过周密规划,成组布局,形成错落有致的房屋群落。从残留的地表砌石房基来看,大部分建筑呈正方或长方形,建筑材料就来自曲那河滩上的天然砾石堆积层。一座体量宏大的积石墓吸引了我们的注意,它全部采用天然砾石人工垒砌,砾石石块之间采用泥土作为黏合,附近还有砾石砌建而成的三座圆形石台,当地人称这些年代久远的石制墓为“门突儿”或者杂崩(砾石)。图齐曾在游记中对这种独特的景观进行了详细的描述和分析:“西藏西部的穹垅(Tsa.
parang)和其他地方的一些穴居人之居留地以及在普(Spu)和噶尔羌(Gar-byang)的许多遗址上,都发现摆着巨大的石块,或是一堆石块,它们有时摆成圆形,有时则为方形或排成直线,一堆石块中,往往有一块或三块较高矗立着的石柱,而这些,无疑是宗教祭祀用的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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