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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代以来喇嘛教对蒙古社会巨大的影响

卢明辉、李烨   发布时间:2014-09-26 16:42:00   来源:元史研究会

  喇嘛教在西藏社会既是文化观念上的教义崇敬信仰,又是具有宗教色彩政治统治权力的象征,形成寓政教一体的社会特征。喇嘛教在西藏发展中曾产生过红帽系、黑帽系、花帽系和黄帽系之间的激烈斗争。进而由于宗教派别势力之争,引向政治权势之争。

  13世纪初,成吉思汗征西夏时,曾与西藏的高僧有过接触。其后凉州王阔端将喇嘛教引入蒙古社会。忽必烈成为元朝开国皇帝后,尊萨迦派高僧八思巴为帝师,建立了蒙古统治者与喇嘛教首领之间的密切关系。其后宗喀巴创建格鲁派(黄教)后,漠南蒙古部首领俺答汗与格鲁派以达赖、班禅为首的喇嘛教首领,建立了“施主与祭司”的密切关系。

  元代,喇嘛教高僧来蒙古地区弘扬、传授佛教哲理和普渡众生的佛法理论,使喇嘛教战胜了蒙古人原始皈依的萨满教等阻力,成为蒙古社会宗教文化的主流而发扬光大。喇嘛教以慈悲济世,普渡众生教义,使蒙古人虔诚地匍伏在神佛面前顶礼膜拜,形成蒙古社会从王公贵族至平民百姓,虔诚崇敬喇嘛教的巨大影响。喇嘛教在蒙古地区建立大量寺院,蒙古人有三分之一以上的男性出家当喇嘛,在寺庙里聆听高僧宣法、诵经、传艺,学习宗教哲学、天文、地理、绘画、艺术和藏医、藏药等技术知识,并对蒙古文字创造、宗教哲学、医学、艺术等发展,产生过不容忽视的影响。精通蒙、藏、梵文的高僧,把大藏经、宗教哲学、文学艺术经典,译成蒙文,在蒙古社会广为传播。因此,喇嘛教成为启迪蒙古人思想,获得文化知识的园地。

  自元初,蒙古统治者将喇嘛教引入蒙古社会,它不只是一种宗教信仰,而更重要的是通过喇嘛教的教义,来肯定他们统治地位的合法性。清代统治者,更深知蒙古人对喇嘛教崇信的观念,大力扶持鼓励发展喇嘛教,以利用喇嘛教来麻醉人民的思想,巩固其对蒙古各部和边疆民族的统治地位、使其成为维护安定社会秩序的重要支柱。

  一、13世纪阔端、忽必烈与喇嘛教的关系

  据《蒙古佛教史》、《蒙古政教史》、《智者喜宴》等文献记载,1227年(火猪年)成吉思汗征西夏时,率领蒙古武装渡过黄河进攻积石州,破临州、洮河、西宁等地,进入吐蕃“密那克之地”击败吐蕃军队。沿途摧毁许多佛寺,时有穿着西夏服吐蕃红帽系的蔡巴·噶举派喇嘛巴东库哇、旺秋扎喜等人被俘,他们通过翻译向成吉思汗讲佛法的因果关系,成吉思汗接其教义,尊其为“长老”。吐蕃卫藏地区封建领主闻讯,即派遣蔡巴噶举派贡噶多吉为代表,前去会见成吉思汗,申其愿归顺蒙古,并请求派遣喇嘛携带佛像、佛经前往蒙古地区传教。同时“祀奉之三宝物(佛教术语:指与佛、法、僧有关的物品)和僧众,……(奉)成吉思汗成为(吐蕃)佛教之施主和法王。”成吉思汗接受其请求,并发布诏书,免除佛教僧人差税、兵役,不准在寺院驻兵。又据《安多政教史》载:有一个在青海出生名叫:西格格西僧人,在萨迦学经后,前来蒙古传经,拜见成吉思汗,因他能作法降雨,受到敬重,留在成吉思汗身边※。

  1229年,窝阔台即大汗位后,将甘、青和原西夏的属地,划归其二子阔端(贵由汗之弟)为封地, 称“凉州王”。1239年,阔端派遣大将军多达那波率蒙古军从凉州出发,于1240年,经青海进入吐蕃地区。蒙古军“在朵堆、朵麦和索曲等地,到处杀人放火,烧毁佛堂寺庙”,在著名的热振寺,有“五百多僧人被杀”,使吐蕃全境地动石颤。不久,多达那波率蒙古军打到拉萨河上游的止贡寺,时因卫藏各派势力分裂,无力抵抗。于是萨迦、帕竹、止贡、蔡巴和达垄等各教派首领向多达那波表示,愿归顺蒙古。

  元世祖出猎图(局部)

  元世祖出猎图(局部)

  多达那波向阔端报告了占领吐蕃情况,奉命邀请止贡寺主“京俄扎巴迥乃到蒙古地方传教,他未亲去”。转而推荐邀请当时在吐蕃各教派中势最大,学识渊博,名声远播的萨迦派首领萨迦钦·贡噶坚赞(即:萨迦班智达)大师。进而他还鼓励萨迦钦·贡噶坚赞说:“为了整个吐蕃的利益,你应前去会见蒙古的首领。”[1]

  1240年,多达那波返回凉州,向阔端报告吐蕃各派情况。他说:“闻萨迦班钦·贡噶坚赞喇嘛之盛名,遗使入藏,致书于萨迦班钦,陈述召彼赴蒙地弘扬佛法意。”[2] 并建议蒙古军占领吐蕃后,任用有声望宗教首领协助统治的重要性。阔端采纳了多达波的建议,下诏邀请萨迦派首领萨·班·贡噶坚赞,前来凉州商洽吐蕃归顺与传播弘扬佛法事宜。

  1244年,时年63岁的萨迦班钦·贡噶坚赞率其两个侄子(10岁的八思巴、6岁的恰那多杰)前往凉州。途径一年多艰难跋涉,于1246年,抵达凉州。当时,适逢蒙古大汗窝阔台死后,选立新汗,阔端前往漠北哈喇和林,参加新大汗登极庆典。1227年,阔端从蒙古返回凉州,与萨迦叔侄等会见。时因长途劳累阔端身患重疾,届时“萨迦班钦用狂猛烈狮子吼法除其病,并向可汗及其眷属传授喜金刚灌顶等法,又示现种种变术”[3] 深得阔端全家的尊敬。萨迦班钦在凉州七年,除洽商吐蕃归顺事宜外,还向蒙古官民“弘扬佛法,饶益众生”,赢得蒙古人的信仰。阔端当将藏传佛教奉为诸宗教之首,赋予崇高地位和权利,并为他兴建宏伟的幻化寺,许他向蒙古各地传授佛法。

  1247年,萨迦班钦写信给卫藏、前藏和阿里等地各派首领,劝其凡“自动归顺(蒙古者),各地官员可由本部族人中委派。”蒙古人对归顺者各部族的百姓税赋和差役均可减轻。并说:“蒙古王之军队,多至不可胜数宇内当已悉附于彼。从彼者则祸福与共,非真诚归附,阳奉阴违者,则王不认其为臣属,且终必灭绝之。”[4] 吐蕃各派的首领见到劝降信后,皆表愿意归顺。从而萨迦班钦为吐蕃避免遭蒙古军洗劫之灾、并对蒙元王朝实现对吐蕃地方的大统一做出了重大贡献。

  蒙古族无文字,成吉思汗时曾一度使用维吾尔字头拼写的蒙文,但有诸多不便。为此,阔端曾受命萨迦班钦创制新蒙古字,但终未完成。其后阔端与萨迦班钦相继去世。1253年,忽必烈征鄂州后,班师返回途经六盘山时,邀请时年19岁的八思巴召见,送至平开供养。

  1256年,吐蕃黑帽派高僧噶玛拔喜,应蒙哥汗诏,赴漠北帝都哈剌和林谒见蒙哥汗,赐其金边僧帽和金印。并命他“继续增补萨迦班钦所造之蒙古新字,但亦未使其完善。”但亦未能完成创制蒙古新字。

  1260年忽必烈在开平(上都)即元朝开国皇帝大位,随即尊八思巴为国师,授其“灌顶国师”玉印。同年命八思巴返藏,继续研制蒙古字。1269年,八思巴研创蒙古字成功,前往大都(北京)觐见忽必烈帝。据《续藏史鉴》载:“字成上之,帝大悦,遂始赐僧人统国之权”。 封他为“帝师”,并受“大宝法王”印,将吐蕃地方和13万户藏民,封赏他统辖。从此,于“1270年,忽必烈将所称红帽系的喇嘛僧人扶上了西藏的宝座,获得蒙古人支持和保护的萨迦政权从此开始”[5]

  1276年,八思巴再次返藏,执掌吐蕃法王兼治理吐蕃地区行政王,成为吐蕃最高宗教和政权首脑。从此确立了吐蕃政教合一的统治地位,并巩固了吐蕃地区为元朝大统一的隶辖版图。从八思巴受封“帝师”,至元朝灭亡,吐蕃(西藏)高僧受封蒙古皇帝“帝师”者,多达成15人以上。蒙古历代帝王尊奉喇嘛教,建立起“师尊与弟子”关系,成为其维护对蒙藏人民有效统治工具。并以此为纽带形成蒙藏文化、宗教的密切关系。

  西藏喇嘛教各派之间的斗争,在不同历史时期,占据的统治地位,是与中原王朝政治统治者对其的支持与否,具有密切关系。1368年,自朱明王朝建立后,仍沿袭元朝治理吐蕃的旧制,极力支持帕竹噶举派,从此噶举派政权在吐蕃历史舞台上,占居了统治地位。

  1409年(明永乐七年),宗喀巴在拉萨创建格鲁派(黄教),主持祈愿大会,并兴建噶丹寺“以安众僧”,成为格鲁派的创始人。其后明成祖派钦差来藏迎请他赴京传法,因辞未去。当派遣其大弟子绛青曲结代表他前往北京,明成祖国即封他为“大慈法王”。其后明宣宗又封他为“国师”。此后他赴蒙古等地传扬黄教,“是黄教传布内地之始”。

  1416年,宗喀巴的弟子嘉祥曲结尊师之命,在拉萨东郊建立哲蚌寺。1419年,降青曲结,在宗喀巴圆寂之年,又在拉萨北郊兴建色拉寺。同期,在西藏各大寺木刻印刷《宗喀巴大师文集》、《萨迦五祖文集》等著作和经卷[7],广泛流通于蒙藏地区的各个寺院。这对喇嘛教格鲁派在蒙古地区发展和促进蒙、藏文化交流,起到了积极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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