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标题:对他的帮助是最高兴的事——周月娟和藏族小兄弟的故事
毕业15年了,周月娟还一直和在西藏民族学院读书时候的“闺蜜”保持着联系。现任西藏大学组织部副部长的周月娟说:“那个时候压根还没有‘闺蜜’这个词儿。和她们几个藏族女孩子,大家无话不说,彼此信任,毕业之后那情分也没变。”现在一晃这么多年,周月娟还是很怀念那一段日子。
少年时这种信任和情感的存在和维系,使得民族团结这个词汇对于后来的周月娟来说,始终渗透着超越文字的亲切感和愉快记忆。“这是一个很好的感性层面的基础。”大学毕业之后,周月娟来到西藏从事教育工作,她对自己藏族同窗的情感开始延伸向这片广阔的土地以及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其实,我觉得民族团结一方面具有很重要深远的社会意义,而同时它本身也是一种美好的个人体验和收获。这种体验和收获会陪着人一辈子。”
“最让我牵挂的是一个曾经的藏族学生,对他的帮助是我最高兴的事。”1998年毕业工作后,周月娟每隔一段时间会去达孜县中学看望自己的爱人。那个时候,周月娟的爱人经常把一些藏族学生叫到家里给他们辅导功课,还常常给孩子们做饭、煮土豆,和他们聊天。“我很会煮土豆,煮好了撒上辣椒面,当地孩子很爱吃,我自己也爱吃。‘雪瓜咔嚓’。”她会的藏语不太多,但是已经足够和别人表达善意了。
这些围着周月娟吃土豆的孩子中,有一个引起了她的注意。这个学生家庭很困难,父亲是残疾军人,家里有5个孩子,其中一个哥哥、一个姐姐还是智障残疾人。“这男孩子学习很刻苦,身上连件像样的衣裳都没有,却硬是考上了拉萨北京高级中学,这在当时的达孜是挺厉害的一件事。可惜却因为没钱而放弃了。”现在谈起这事,她还是轻叹了一口气。当一个年轻人的努力遇到挫折的时候,共鸣感很自然地就会产生,不管他是来自哪个民族。周月娟说,过了这么些年,现在回头看,这种共鸣其实正是民族团结的一个情感基础:都是中国人,怎么能看着一个好孩子辍学呢?
当小两口去这个学生家里了解情况后,就开始主动为他联系其它高中,好不容易联系好了拉萨市第二高级中学,可那孩子自己倒不愿意了。因为上学的话,除去一应开销不算,家里还少了个劳动力。我问周月娟最后是怎么说服那个学生的,因为十四五岁的男生恐怕是天底下最难沟通的人群了。她笑,对自己兄弟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吃着土豆说,没什么障碍。
这个孩子最后顺利地在二高就读。当时周月娟工资还不到一千,却每个月为他提供两三百元的资助,一直到毕业。“为了节约开支,我们曾让他搬到家里住了一段时间,后来因学习紧张才回到学校住宿。”说这些时,周月娟完全像是在聊自己的兄弟。
三年后,这个学生考入了西藏大学。上了大学后,他不愿意再让周月娟承担生活费,但周月娟对他的帮助并没有间断。当小伙子在学校生病、无助的时候,和他谈心、给他买药买衣服,这些都是很自然的事情了。“关键是孩子自己懂事,很要强。”学生毕业的时候,周月娟和爱人商量后,在自身经济条件不宽裕的情况下,垫付1.38万元帮他偿还了银行的助学贷款,顺利地拿到了毕业证,还当上了他从小羡慕的警察。“或许不能叫‘帮助’吧,这其实已经成了一种固定的情感纽带了。这孩子就算现在不需要帮忙了,但情分肯定是一直都在。”情分这个词在采访中反复出现,却正是民族团结内涵的一个民间表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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