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已经是藏族作家、西藏自治区作家协会副主席吉米平阶第3次援藏的最后一年了,提起已经走过的2500多个“笔墨丹青”的日子,他还是摇摇头说:“没呆够。”
吉米平阶出生于四川一个藏族家庭,1983年从中央民族学院毕业后进入《民族文学》担任小说编辑,2004年作为中国作家协会第一批援藏干部第二次来到西藏。他说,这一生注定要与藏民族文学结缘。
谈到1986年第一次参加中央讲师团援藏的经历,吉米平阶的印象中充满着苦中作乐的回忆。“当时住的是铁皮屋顶房,屋檐边上缝隙大得可以看见星星。有雨的时候屋顶丁零当啷响成一片,恰似一支不停歇的交响曲。”
第一次援藏让吉米平阶“死心塌地”地爱上了这片土地。后来长期出差往返于西藏和北京之间的经历又在吉米平阶脑海中迸出了创作的火花。他用10年时间完成了小说《北京藏人》,通过一个个鲜活的人物故事反映当时藏族青年知识分子在都市中的转型和生活,当然这其中也有自己的影子。
带着对西藏魂牵梦绕的感情,吉米平阶2004年主动申请参加中国作家协会的第一次援藏,担任西藏文联党组成员、副主席,西藏作协副主席。这一次,他坦承,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尽管西藏在这近10年间社会经济有了长足的发展,但是在经历了上世纪八十年代红红火火的发展阶段之后,西藏文学在很长时间处于低迷阶段,鲜有精华作品问世。吉米平阶刚来作协的时候这里只有4名工作人员。
吉米平阶意识到首先要做的是建立起作协工作的制度框架;激发作家,特别是新生代作家创作的热情。在他的推动下,西藏作协重新恢复了一年一度的“文学笔会”活动,用座谈会的方式促进作家之间的交流。
从第一次活动只有不足20名作家和写者参加到现在,最多的时候参加人数可以超过60人,很多时候作协还组织作家们下乡采风。许多作家坦言,坐在火塘边、喝着酥油茶,创作灵感便这样油然而生。
“西藏文学有一种特别宝贵的东西,就是淡定和出世的风格。摒弃了浓厚的商业化味道,这种自然的东西更能打动人”。在他看来,好的文学作品的酝酿需要一个长期的过程。近年来西藏文学有了一定的起色,一批优秀的文学作品和作家逐渐“找回了一些感觉”。
在作协的推动下,西藏创作文学史上第一部具有现代意义的长篇小说《绿松石》于2009年被成功翻译并且出版。这部作品虽然在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出了藏语本,但是由于翻译质量和认可度的问题,20年间只能被“雪藏”。
一批中青年作家的成长也令吉米平阶格外欣慰,以次仁罗布为代表的作家描写和刻画的西藏现代生活的作品在国内文学界引起了关注和好评。与此同时,他还特别注重与作家的沟通交流,给予他们鼓励和支持。
2009年出版发行的、藏族女作家尼玛潘多用8年时间创作的25万字的长篇小说《紫青稞》,描写了当代西藏农村在现代化进程中妇女的命运,获得了广泛关注。而鲜为人知的是,当初这部作品的“命运”却并不那么顺利。
当初在尼玛潘多写作遇到困难的时候,吉米平阶敏锐地意识到这部作品的意义和价值所在,便极力鼓励她继续写下去,在创作思路和情节发展、人物刻画方面与尼玛潘多进行交流,并最终促成此书的出版。
在第二次和从2007年开始的第三次援藏中,吉米平阶也在不断加深对西藏的理解和认识,并通过探索不同的表现手法来描述这份对西藏的感情。近年来先后创作了电影《风雪擦亮的青春》、电视专题片《鹰翔》、系列电视专题片《西藏文化漫谈》等作品。其中,为西藏内地班教育开展20周年献礼的《鹰翔》获得教育部优秀电视片奖。
吉米平阶说,现在下乡采风的条件比第一次来西藏时好多了,看到西藏日新月异的变化,自己有更多的感慨。自己今后的文学创作也许会多多关注西藏社会、特别是农村的变化,笔耕不缀。“今后的西藏,一定有一个超越任何天才想象的腾飞局面。”
在吉米平阶的心里,西藏早已是他的第二故乡,而他也将用笔墨继续书写这份与西藏的不解之缘。正如他所说的:“在时间之翼静静扇动之时,心中存留一份来自雪域西藏的恬然,来聆听翼动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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