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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山孤独的冻土守望者

党周 王圣志 吕雪莉 蔡晖 拉巴次仁    发布时间: 2002-09-16 10:06:08    来源: 新华社

  “我在风火山观测站工作了26个年头,这里自然环境很艰苦,但我已经习惯了和冻土打交道,与风火山也有了感情。”今年47岁的孙建民一边蹲在风火山观测点测量地温,一边和我们交谈。 
 
  他面容清癯,头发稀落,黝黑的脸膛楞角突出,两片厚厚的眼镜片将他的眼睛折射得小而深邃。一只可爱的小狗在他的身前蹦来跳去。

  “这只狗是我最好的伙伴,无论白天黑夜,刮风下雨,它都没有离开我一步,陪我度过了很多寂寞的时光,和我一起守望着这里的冻土”。孙建民站起身,带着我们走进风火山观测站的室内,小狗飞快地向门内跑去。

  “我们中铁西北科学院风火山定位观测站是1961年建立的,在这里坚持高原冻土研究已经41年了,主要是为攻克高原冻土这一世界性筑路难题提供参考数据。我们在这里开展了气象观测、太阳辐射比观测、地中热流观察等科研项目,41年来,我们一共记录了1200万个数据,每一项观测内容、每一个基础数据,都直接关联者青藏高原生态环境的稳定,关联着青藏铁路建设的成败”,孙建民介绍说。

  中铁西北科学院风火山冻土观测站建在海拔4907米的风火山上,这里氧气只有平原地区的一半,夜晚最低气温在零下40度以下,这里一天四季,自然条件非常恶劣。观测站工作人员的任务就是用仪器观测地下2米至35米冻土在一年四季的气温变化,并将观测记录提供给科研机构的冻土研究人员。

  “从1976年开始,我除了下山去整理数据资料外,大约20年的时间呆在风火山上,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孙建民回忆说,“以前,这里看不到电视,没有收音机,看不到报纸,在茫茫的大山之中,除了我们观测站的几个人外,几乎见不到人影,只能和荒野和飞雪为伴,生活十分单调、枯燥、乏味。天长日久,孤独和寂寞难以排遣,就会心情烦躁、性情抑郁、语言功能退化,思维反应迟钝。”“我们最怕的是孤独,最盼的是来人,最渴望的是家信。特别是逢年过节,孤独感更为强烈,有时我就躲在冰冷的被窝流着泪想家,或者带着我的小狗在山里转悠。我已有十多个春节是在山上度过的”,我们的到来让他有点兴奋。

  风火山观测站一般是三个人在这里记录数据,一年或半年轮换一次,生活用品和家信全靠在格尔木的同事委托过往车辆捎带上来,遇到大雪封山、交通中断、物资供应不上时,观测人员就要忍受缺水、少粮、没菜、断煤的生活煎熬。没有水,就到几公里的山沟里砸冰块,烧化后却是半锅泥浆混杂着枯草,他们只得喝着浑浊的苦水;这里水只能烧到70摄氏度,馒头蒸不熟,饭是夹生的,不少观测人员因常年吃这样的饭而得上了胃病。

  “我的胃病就是这样得上的。10年前,我们住在帐篷里搞观测,这里夜晚特别寒冷,再加之缺氧性头痛,我们常常彻夜难眠,早晨起来,被子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白霜,被头因呼吸结成了硬邦邦的冰,鞋子要用铁棍敲打才能把脚伸进去。比缺氧更可怕的是风火山的‘滚地雷’,有一次我和同伴正在抄写观测数据,天空突然乌云密布、雷声大作,一个巨大的火球从山顶滚下来,并以飞快的速度从距离我们不到十米的地方滚过,草地焦黑一片”,孙建民说,“在风火山,随时都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这里狼、熊经常出没,夜晚上山搞观测,可能会遭到野兽的袭击,我们好几次遇到与野兽对峙的险境”。

  “这两年,风火山观测站的环境有了改观,现在的观测站房屋是两个月前新建的,铁路建设单位有时也帮助我们从格尔木运来生活用品”,孙建民指着新建的房子说,他那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最令我们欣慰的是,青藏铁路开工建设,我们的科研成果得到了应用。我在风火山奋斗了大半辈子,盼望的就是这一天。我们40年的冻土科研成果,已经为青藏铁路建设奠定了良好的基础。”

  “我还要在这里继续呆下去,因为我国的冻土科学研究还需要继续深入。现在,青藏铁路建设者来到了风火山,他们的到来给青藏高原带来了生机,当青藏铁路修通后,我们也会慢慢远离寂寞”,孙建民说。

  当我们采访结束乘车离开时,孙建民把我们送出门口,站在空旷的门前,不停地向我们挥手,他瘦弱的身影犹如一株迎风而立的高原红柳,定格在我们湿润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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