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铜鎏金赤松德赞像 图片来自百度
东北印度,公元740年帕拉王朝在孟力拉地方兴起,该王朝推崇佛教,八世纪后成为迅速衰落的印度佛教的最后据点。十世纪初该国高僧阿底峡在西藏传法长达17年,产生了深远的影响。西藏的利玛佛像造型带有浓厚的帕拉造像风格。帕拉造像建立在笈多美术基础上,东北印度本土特色浓厚,与克什米尔造像在某些细节上相互影响,但风格迥然有别。帕拉造像的面貌颇具印度人特点,如眼脸突显,嘴唇丰厚,眼大有神,形体粗壮,身材曲线流畅圆润,薄衣贴体近乎全裸,只在肩头腿部有简单的衣纹刻画。代表作品如桑唐利玛毗卢佛,黄铜铸造,镶嵌宝石、银丝、红铜丝,华丽精美;半月型台座,前雕三位供养人,左右两匹马,边缘刻有齿形火焰纹;顶部雕小伞盖,头光雕为菊花形;莲花座下加多层折角方台,造型生动,工艺绝妙。
尼泊尔是历史悠久的文明古国,释迦牟尼诞生地蓝毗尼园和涅盘的婆罗林都在尼泊尔。尼泊尔在唐代曾一度隶属吐蕃王朝,佛像传承了以印度鹿野苑为主的笈多风格。代表作品如金刚菩萨立像,高耸的三叶宝冠刻满珠宝,身材修长合度,姿态自然优雅,椭圆的火焰头光与头部结合得很和谐;正圆莲座,莲瓣宽厚,直伏地面,花瓣上刻三道川字形筋脉。

铜鎏金绿度母像 图片来自百度
(二)本土风格。由于藏族地区地接中亚和印度次大陆,造像艺术也深受这些毗邻地区风格的影响,表现为佛像普遍造型粗犷、朴实,比例、动态上不太协调,有一种儿童画式的稚拙感,纯朴可爱,童趣盎然,反映出藏传佛教雕塑童年期的面貌。藏族工匠在仿造外来形式的过程中,以自己独特的审美情趣,逐渐形成本民族的风格。尤其是十三世纪以后,西藏纳入祖国版图,相对统一的政治局面必然对佛教艺术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不同艺术流派相互影响,逐渐融为一体,形成一种更为统一的表达方式。这种统一的风格,表现为佛像造型的帽冠装饰、莲座背光形式基本一致,印度、尼泊尔等外来影响已不明显。佛像造型摈弃了早期的传统,出现了不少创新的作品。代表作品如四臂观音,宽额尖下领,藏族特征明显,手法简洁洗练,庄严而生动。又如,空行佛母,立姿弓箭步,躯体造型准确,肌肉有力,动感强烈,把智慧与力量的女神表现得生机勃发。
(三)内地风格。自七世纪吐蕃王朝建立后,藏族地区与中原地区的文化交流日益频繁。十三世纪后,藏区与内地的政治、经济、文化联系更加密切,元、明、清中央政府都大力扶植藏传佛教。内地的造像中以元、明、清三朝宫廷制作的金铜佛像最具代表性,如明代制作的大黑天,铁镀金像,肌肉裸露部位是铁的黑色,宝冠璎络飘带等处镀金,弯刀为银制,色彩对比鲜明,全身披挂网状繁密的璎络珠饰,雕刻精细,一丝不苟,是永乐造像中的珍品。这种造像,虽遵从藏传佛教造像的规则,但却融汇了汉族雕像的表现方法,如方正的脸形,写实的服饰,注重细节刻画,精雕细琢,虽不及西藏本土造像形象生动,但其精美华丽却胜过西藏本土作品。清朝历代皇帝对藏传佛教有浓厚的兴趣,乾隆时期,在皇宫内外广建寺院,大造佛像,代表作品如大威德金刚,是藏传佛教金铜佛像中最繁杂的一尊,此像工艺精湛,繁而不乱,身姿右高左低,形成强劲动势,而又不失平衡。白度母造像亦然,面容丰腆,修眉长目,神情温婉,姿态典雅,神韵动人。衣裙刻花嵌金银丝、宝石,颇具尼泊尔风格。
藏传佛教金铜佛像艺术,是藏族人民在长期的艺术实践中,在继承本民族传统造型艺术的基础上,与周边地区民族文化交流所取得的辉煌成就。它有着悠久的历史和深刻的文化内涵,值得我们去仔细观赏和品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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