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脱徒步:诗意在路上
   发布时间:2010-12-15 15:29:00   来源:西藏旅游

  一天之中从冬走到夏,三天之内走遍北半球的全部气候带,只有墨脱能给你这一场身体和眼睛的盛宴。在不惑的岁月,我选择去西藏深处的墨脱寻找灵魂的落脚。

  旅途中所感受到的所有心灵震撼,我无法用笔去书写,却自然地用脚步落下最美的诗歌。

  在去墨脱的路上,“腐败”仍在继续。驴友所说的“腐败”便是在路上吃美食,享受的过程。当我们在八一镇转车的前一晚,住在藏式小院里,吃着老板娘刚从山上摘下来的各种蘑菇做成的蘑菇宴时,那鲜美的味道让我两个小时的进餐时间,没有停下筷子来,我发现生活的最好状态也就不过如此。

  徒步从这里开始:翻越多雄拉雪山

  从拉萨坐车经八一镇、派区。晨7点,我们坐着东风货车驶出派镇,开始在崎岖的山路上行驶,摇晃在空旷的车厢里,破旧的货车喘着粗气艰难地爬行。陡峭的碎石路,很多地方直角急弯。昨夜下的雨,使得整个山坡都变得湿滑,远处溪流和山涧倾泻而下,高大的树木比肩耸立,树下缠绕纠结着矮丛,我们的头不时地刮蹭着横空伸展的树枝,露水夹杂着残叶“扑簌簌”雨点般抖落下来。

  不得不佩服自己,如此颠簸的情况下还能打瞌睡,近三个小时的车程颠得我晕乎乎的,到松林口都还没能回过神来,松林口是一处并不宽敞的平地,一间破旧的木屋坐落于不远处。山边,通往多雄拉山口的小路一直蔓延而上,同样由碎石铺成。这时老天下起了小雨,我们背负着冲顶包从海拨3770高度的松林口向4345的多雄拉雪山攀登。

  海拔渐渐升高,山顶的气候越发恶劣,强劲的狂风刮得人站立不稳,豆大的雨点直往脖子和袖口里钻。前方的路模糊不清,脚步慢慢地开始吃力。上山的路全是由巨大的红岩石堆砌而成,这些缤纷的岩石相互挤靠在一起,像通向天际的阶梯。我们在乱石间如芭蕾舞者滑稽地跳来跳去。

  峰巅在白云的映衬下慢慢清晰了,我的呼吸由急促变得哽咽。清晨的雾霭在雪山间飘逸、升腾。两小时后,我已登上了穿越墨脱途中的第一座雪峰。吃力地站在光秃洁白的垭口,迎风扑面的飞雪无情地吹打着身体,唯有褪色的经幡衬托出生命的迹象,也一声声警示着行者生命的可贵。

  诗情画意间暗藏着危险

  走墨脱路有句经典的提示:“能走水路绝不踩石头”。路过水滩,许多行者害怕湿脚而去踩石头,但那光滑的石头一旦让你失去平衡,足可以使你坠入八万丈悬崖。经过无数个瀑布平滩,看似毫无险情的水滩却暗藏着的危险。

  下山的路越走越暖,风景也越来越美,四周山间融化后的冰雪形成了一条条瀑布,飞奔直下,顶峰处皑皑白雪,山腰间绿树葱葱,一条巨瀑顺着石梯而下,将山间的静物敲打成雄壮的音符,这样的美景一直伴随我们到达拉格。

  拉格是第一天的休息地。不知道问了门巴小背夫多少遍,还要走多久,小背夫指指那边的小屋,它就在眼前。可是一小时,二小时,三小时……瞬间的兴奋还是让机械麻木的步行所替代。终于,钻出一片茂密的低洼丛林,那几间破木屋才真正出现在我眼前。

  把背包放进板屋,把自己重重地摔在床板上……将湿漉漉的衣服换掉,然后拿起湿衣服及湿鞋子坐在火堆旁开始烘烤,那些衣服和鞋子所流出来的积水将整个地面变成了一条小水洼。

  木板屋里,落日的余晖透过木板缝隙投影在地板上,灶台上横竖挂起的衣物让炉火映衬得五颜六色,缭缭青烟散发出各种木头的原始香味。使得整个房间,弥漫着一种古朴般的温馨情调……

  拿出自己的小锅,在炉头上煮起了咖啡。术屋,木板床,燃着旺火的灶台,喝咖啡的男人,刚才还走得差点崩溃,此时又一脸的满足。路上的滋味绝非千篇一律的。

  就这样,我们喝着咖啡说笑着

  消磨着金色的夕阳

  就这样,我们卸下包袱打闹着

  忘记了走路的疲劳和疼痛

  真想永远就这样……

  心动墨脱正是因为那些邂逅

  路上绝不只有风景,我喜欢和当地人聊天,喜欢听他们讲自己的故事。

  在汗密,也是个有几间客栈的地万。这里有个兵站,兵站里有一个官和一个兵。我们选择了大名鼎鼎的曾眼镜“四海客栈”入住。曾眼镜热情地招呼着我们放下背包,一边忙碌着去张罗我们今晚的晚餐。

  坐在曾眼镜搭建的浪漫“花园”的木凳上,把自己置身于种呆滞的状态,久久不愿脱下湿衣湿鞋。身后花架上,军用压缩饼干盒子里盆栽着各式的兰草,无不暗示着主人的闲情逸致。我们平时见的兰草都是长在花盆里野地里,但是墨脱的兰草却是长在树上,长在很高的树干上的。

  墨脱有近80余种野生兰草。只是,这些兰草也许离开了本士的土壤便不能生存。人们在采掘这些兰草的同时,甚至要付出生命危险。

  趁着排队洗澡的时间及时把湿鞋子和湿衣服挂在火炉边。厨房里,曾眼镜像大厨一样忙着张罗饭菜,还不时地和我聊天,“你们口福好啊!今天两位军人去河里打到了鱼,今晚有鱼吃了”。想着今晚的美食,饥饿的感觉越发明显。

  终于开饭了。一桌7菜一汤。说实话老板的手艺实在一般,但我还是猛撑了四碗干饭。唯一看着特别有食欲的菜仅有一小钵鱼汤,却又不忍心连续下勺。

  吃完饭,官兵给我们进行了登记和边防证的检查,一行人又围坐在曾眼镜浪漫“花园”里喝茶闲聊。曾眼镜是一个四川小伙子,他说自己已在里面生活了8年,因为自己有过“驴行”的经历而热衷于在此开店。

  “我一次去派乡进货,你猜用了多长时间?本来一天就可以走到派乡,可是那次我们整整用了14天。出去的时候还好,等上了货,下大雪了。那雪下得比人都高。我们从松林口开始,硬是扒出一条路来。今天扒一点,然后晚上回派乡睡一觉,第二天接着继续扒,就这样,整整用了14天才回到这里”。

  那些关于别人的、曾经发生在墨脱路上的一个个故事牵动看我们。看着他收藏的记录着自2002以来在此留宿过的驴子们的名字和留言,心里莫明涌动出一种惆怅和感伤……

  是谁在森林里演绎泼墨画意

  是谁在汗密惊魂下吟诗作文

  逝去与生存在邂逅里曾被说起

  浪漫却在行云流水之间止步

  黑夜里拥抱整个森林

  从汗密到背崩的路上,晚上7点,我们才从山腰下到了谷底,气温更加闷热,澎湃的江水喧腾出巨大的浑响在幽深的峡谷中回旋。当天色渐渐暗下来,我们经过墨脱路上规模最大的塌方区,切面纵高有200米,横宽有300多米的山体,路的上端偌大的石头突兀在斜坡上,溪水从塌方的切口渗出,向河谷流淌,从潮湿的泥土以及切口边缘倒伏的树木叶子的新鲜度看,应该是在原有塌方的基础上才覆盖了新的一层,柔软的泥沙上印着一行稀疏的脚印。

  我放低重心,戴上防滑手套,小心地攀过两块相叠的岩石。脚下,泉水翻卷着白色的浪花。背对着悬崖,张开双臂抱住上面的石板仔细摸索,寻找凹陷处以便抓握,从石板上倾泻的泉水瞬间沿着脖子、手臂灌到脚底。脚下那一米左右宽的石板上长满了青苔,小心翼翼地跨过这个险关,另一只脚又落在极为松软的沙石坡上。慢慢的一只脚踢打掉松动的沙石形成的脚窝,才可以让另一只脚迅速跨过去。前后不到几分钟时间,就是这几分钟,你若有一点点闪失,不是摔下山去也会被急流淹没。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离背崩村还有近二小时的行程。借着月色,我们用头灯摸黑行进在山林里,疾速的脚步声在暗夜的山谷显得格外响,两旁的丛林里,不时跑出一两个惊恐的小动物,一溜烟地钻进了密林里。山静得出奇,路两旁的大树在暗夜里变得更加阴森,那些远的近的山影在月色的投影下显出狰狞的剪影。时不时传来的一两声低沉的吼叫声,给黑夜森林增添了几许恐怖和神秘……

  近18小时的路程,我们终于到达了背崩乡。那一刻,我没有欢呼,没有到达的激动,但我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因为我们在黑夜里拥抱了整个森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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