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次仁,一个旧西藏曾经的农奴。
六十五年前的今天,对于我来说是一次新生,意义非同寻常。
我第一次有机会将自己和家人的命运,能够紧紧掌握在自己手中。
我出生在西藏,这里可能是屏幕前的大多数人所向往的地方,我的子孙生活的都很幸福,但在我出生的那个时候,这里简直不是人间。
我们一出生就被分为三等九级,旧西藏的法律明确规定人在法律上的不平等地位。
有的人(大贵族官员的子弟)一出生就获得四品官阶,有的人可以获得学习的权利,但像我一样的大多数人,只能生活在社会最底层,被称作农奴,任人宰割。
我出生时,我的父母最害怕的是官家、贵族和寺庙上层僧侣,他们被称作“三大领主”。三大领主及其代理人不足旧西藏人口的5%,
但他们几乎占有西藏全部耕地、牧场、森林、山川、河流、河滩以及大部分牲畜。
在旧西藏,我的家庭不仅没有任何生产资料,就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得不到保障。我们没有自由,而是属于“三大领主”,他们可以对我们随意施加酷刑,甚至处死。
我小时候总听阿爸阿妈说一句话:“即使雪山变成酥油,也是被领主占有;就是河水变成牛奶,我们也喝不上一口。” “命如草绳”,是当时我们生活的真实写照。
然而,这一切的苦难在解放军来到这片土地后发生了变化。
1959年3月28日,中央政府决定解散原西藏地方政府,领导西藏人民实行民主改革,推翻了政教合一的封建农奴制度,像我一样的百万农奴从此获得自由。
1959年6月6日,在我的家乡,一个名叫克松村(位于今山南市乃东区)的地方,像我一样302名衣衫褴褛的农奴第一次举起双手,选举出了西藏这片土地上第一个农民协会筹委会。
没过多久,我们分到了属于自己的土地。
通过民主改革,我们这些翻身农奴不仅第一次拥有了自己的土地、农具、牲畜等生产资料,还第一次享有了选举权和被选举权,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真正实现了当家做主。
在后来的西藏自治区人民政府中,曾有两位副主席吉普•平措次登和拉巴平措,都出生在吉普庄园,但在旧西藏,前者是农奴主,后者是农奴,
而在人民政府里都当选为自治区副主席,成了共同参与人民政府决策的同事。
后来,有一位名叫安娜•路易斯•斯特朗的美国作家,在看到西藏民主改革后,在她的《西藏农奴站起来》一书中写道:“饥饿将很快结束……西藏人终于获得了自由!”
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现实。
在旧西藏没有一条正规的公路,我们更没有见过什么火车和飞机,很多人祖祖辈辈都没有离开过这片土地。
旧西藏的文化生活是极度贫乏的,读书、看病对于我们农奴来说都不敢去想象,许多刚出生的孩子因为医疗条件差而不幸夭折。这些过去的生活,今天的人是无法感同身受的。
65年恍若一梦。如今,我的儿子一家在拉萨住上了宽敞的楼房,他们经营着一家旅行社,每年都有无数全国各地的游客来西藏饱览雪域高原的壮美,他们全家的生活也变得更加富裕。
2012年起,西藏全面落实15年义务教育免费“三包”政策,孙子读书不用花一分钱,今年还坐着飞机去北京爬了长城。
儿子给我们交了城乡居民基本养老保险,生病了有医保可以报销90%,换做旧西藏,这些我们想都不敢想。
65年换了人间。只有经历寒冬的人,才知道春天的温暖。如今西藏的翻身农奴,儿孙们早已过上了祖辈们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
我只想活得长久一些,好好看看这发生天翻地覆变化的新西藏。(中国西藏网 策划/郎宁 文案/赵振宇 制作/李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