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来,嵇翔做电影、做音乐,到处流浪,写了不少让人听来泪流满面的歌。他三度来西藏,揣着一张皱巴巴的火车票。第一次为了圆梦,第二次为了在路上,第三次为了一个音乐的梦想。他一无所有,除了一望无际的远方,还有醉酒后交换而来的梦想。
我们居住生活的这座城市,并不像是眼前所见的这般,只是被钢铁和水泥灌注的巨型机械,我们每一个人均在这个城市里寻找到过“活着”的轨迹。我们难以细数身边究竟出现过多少的陌生人,他们的身份、他们的年龄、他们旅居岁月的此去经年。医生的一生便是一件白大褂,修车师傅指尖的皮肤被机油的气息所浸染,菜市场的保洁员终日清扫着沾有鞋印和泥水的烂菜叶,灯火阑珊处又已度过了一个秋。我们像是喜欢温暖的候鸟一样在地图上来回迁徙着自己的坐标,追逐着胸口里湿润的春天。我们以梦为马,搭乘城市里最早一班公交车去描写初阳的轮廓。我们的姓氏是拉萨城里的一张张名片,我们的眼睛看见整座城市里如花蕾和丝绸般柔软的人物。
嵇翔支教时,与孩子们在一起。(此图片由嵇翔提供)。
圆梦西藏 做一个乡村音乐老师
2010年10月,嵇翔第一次抵达西藏。在此之前,嵇翔在北京做过电影和音乐,自己写了不少在路上的民谣。 他自小的梦想,便是做一位乡村音乐老师。可命运弄人,他走了影视之路,与教师梦错身。
在一次机缘巧合的机会,他从北京出发,背着一把木吉他,千里迢迢来到西藏的林芝县百巴镇中心小学支教。他负责一年级到六年级的音乐课程。“守着世间最美的尼洋河,在莲花盛开的地方,带着一群孩子,每日弹琴歌唱,读书晒太阳。我从现代化工业文明的世界走进了一个全然陌生的异域。这里没有太多现代工业文明的痕迹,我不是抵达远方,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回归故乡。这种故乡的概念,并非是出生的地方,相反,这里的故乡,是我们失落的情感和质朴人情味的地方。人与人之间,连一个笑容,都像高原阳光那样无微不至。”嵇翔打开一瓶拉萨啤酒,在几分醉意下,说起他在支教的时候,一件微不足道却又感人肺腑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