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幸运的。我指的是,在藏历新年,能够追随着藏族同胞,礼拜大昭寺这尊十二岁的释迦牟尼等身像。
第一次听说他,是在去年,我随一个作家代表团来拉萨采风,这是我第一次踏上这片纯净如眼泪、丰富如岩石的土地。在招待我们的晚宴上,中国文联一位援藏的干部郑重地告诉我,你一定要去礼拜这尊佛祖的等身像。
这个方块状的供品叫“德嘎”,一共20块,叠5层2组,上面还要再放其他供品装饰 摄影:谭盛元
可惜的是,我的脚步虽然走过了大昭寺,眼睛也虔诚地注视了他,却因为种种原因,没能走近他,聆听他的心跳,这成了我一个不大不小的遗憾,也许还将是永远的遗憾。
但这一次,我又来了,在雪花纷飞盛开、阳光热情似火的藏历新年。
我跟在藏族同胞的身后,也跟在他们的信仰身后。他们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穿戴各异,表情不一,一点一点地向前移动。他们的脚步不是浮萍,而是深深地扎根在了这片离天堂最近的地方;他们的脸上留下了太阳的印记,却不缺少欢乐。在望不到头尾的长长队伍边,有一条找不到家的黑狗始终追随着我们,无论它怎样,或狂吠,或奔跑,或摇头,都能溅起他们一片轻松的笑声。他们从它身上发现了欢乐,并将这欢乐像空气传递给了每一个人,也传递给了与他们隔着语言、文化等河流的我,我忽地觉得面前矗立起一根顶天立地的火苗。
他们的手中拿着哈达,提着暖瓶或其他容器。我开始不知道这些容器里盛装的是什么,但我想,肯定与他们心中这尊永远停留在十二岁的佛祖有关。
这时,有人来兜售东西,有哈达;还有白色塑料袋中装的亮晶晶的东西,用一根同样亮晶晶的汤匙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