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住在希夏邦马宾馆,这是一家简易的两层楼客栈,供转山者歇脚住宿。院子里拴着牦牛和马匹,也有自带帐篷,在牛粪与马粪之间安营扎寨的。
屋顶上掉着一根长长的电线,却没有灯泡。进进出出靠手电筒和没有信号的手机照明,好在月光皎洁,如水似银。柴油发电机轰鸣了一阵,就不再响起。恍惚间,一阵冷风,一阵雪粒,一阵马嘶,一阵诵经声。除此之外,就是寂静,浩渺无垠的寂静,气贯长虹的安宁。
有些头痛,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前往希夏邦马旅馆 来自百度图片
清晨,我们在河边等待同行的一位小伙子,他投宿在河对面的寺庙里。河水上涨,冲走了头一天还搭在河上的木板。女孩去找他,绕了大约三、四里路,过了另一座木桥,才到红白相间的寺庙,没有找到小伙子。留下话,请活佛转告,如果见着小伙子,就说我们已经出发了。
翻越卓玛拉雪山时,我和许多人一样,嗓子眼里冒着青烟,但不能坐在雪地上歇息,一旦坐下,就有永远也起不来的可能。只能拄着拐杖喘一会粗气,用拐杖使劲凿开积雪表层,抓一把干净的雪粒,吞咽几口,以解饥渴,手脚并用,继续攀爬。
这个时候,有人向我微笑,嘴里念叨着什么,有人向我竖起大拇指,有人问我是否需要拉一把。尽管听不懂对方的语言,伸出的大手,递过来的一块奶渣,一小片苹果,灿烂的笑容,谁都能理解,谁都会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