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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屋脊的眼神
 
姜言宝   发布时间:2011-09-18 08:50:00   来源:《西部大开发》

虔诚的转经老人
虔诚的转经老人 来自昵图网

  世界屋脊的眼神是一种眼神的极限。

  在青藏高原,你只会发现虔诚与惊奇这两种眼神。

  虔诚的眼神,是祖祖辈辈居住在这片高原上的人们的眼神。当然,有时也不乏惊奇;而惊奇的眼神,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匆匆过客的眼神。那里面,有时也饱含虔诚。虔诚,因为他们感受到了那来自天际的召唤。惊奇,是因为这片土地蕴含了太多的神奇;虔诚,是无需掩饰的专注,是不由自主的纯粹;惊奇,是发自心底的向往,是情不自禁的热烈。

  伫立千年的布达拉宫在日光的照耀下,永恒的红白色昭示着这个城市的颜色。当我坐在布达拉宫广场上,享受着暖暖的阳光时,突然感觉到这两种颜色也正是两种眼神,纯粹得不能再纯粹。红色的惊奇,白色的纯粹,当它们交织,就是太阳的颜色。布达拉宫就如同一只充满智慧的眼睛,注视着这个城市、这个高原,注视着它脚下的虔诚的子民、来自海内外的朝圣者。

  突然间,我似乎在这只眼睛里看到了一双有些疲倦但倔强的眼睛,那是我吗?

  思绪被开过的汽车轰鸣声打断。眼前,似乎从未间断的转经人正从布达拉宫脚下走过,还有人在磕长头,他们将整个身体贴到地面,似乎这样才能感受到大地母亲的脉搏,才能倾听到自己心脏的跳动与神的呼唤。毕竟我不了解他们的心里到底想了些什么,或许他们心里什么都没有想,只是一种永恒的仪式?我不知道,我只看到他们的眼睛里除了虔诚,没有别的东西。一位藏族老阿婆在对着布达拉宫朝拜,已经有好几百次了,估计像我们这些年轻人也累得不行了。可是,老阿婆吃完东西又继续朝拜。我看到她吃的是香蕉,喝的是可乐。那一瞬间,我有一种奇特的感动。我想到了我们的许多人在可乐的气泡里、在麦当劳的香气里、在尔虞我诈的竞争中、在生存的残酷游戏中早已疲倦,早已丢掉了自己最初的纯粹的梦想。精神的家园泥沙俱下,连最后的一块绿洲也濒临毁灭。可是,这位老阿婆以及千千万万这样手握转经筒的人,他们守住了一片净土。电影《可可西里》中形容这些磕头的人,“脸和手都很脏,可是心里却很纯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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