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 来自昵图网
一个世纪前,曾有一位诗人,寻遍世界各地偏僻的角落,并记下了所有的经历,后来写下了《无限的空间》。在抒写西藏时,他仅仅用了四个字概括——空间无限。
我是在一个世纪后的2004年知道他的名字:亨利·萨维奇·兰多。
其实,在这之前的十多年里,我在零距离触摸西藏的同时,一直主张的也是空间。我总是在写西藏的散文里为读者创造空间,就像虔诚的圣徒握在手里的石头,当石头发烫的时候,他就把那块石头狠狠掷向光芒的远方。这样说的意思,其实只是一种写意,并不是我在有意回避细节,只因——
西是天,
藏是堂,
人在中间是天堂。
有必要告诉你的是,此刻我是在天堂里和你一起看西藏。
我有三只眼睛。
在我眼里,西藏是一幅厚古薄今的写意画卷。
首先,她的底色一定是蓝的。
画里飘浮着缓慢移动的云朵——云朵下面是雪山——雪山之间的雾像瘦长的鲨鱼在宽广的空间里游来游去——经幡是大海里的水草——阳光——刻不容缓地从那些垒着玛尼石的寺院里大把大把地洒出来——雾静止——雾消失。
明明白白的雪山之下是阿妈的草原和阿爸的河流。
草原河流散落着卓玛的村庄和牛羊。
一个红光满面的老人摇着经筒听风。
然后是一缕炊烟和一条长哈达对话。
我知道许多读者对西藏的向往仅仅只是通过一些文字或图片所带来的冲动欲望,之后“我想去西藏”成了一个永远的句号,他们许多人怀抱梦想多年,却依然无法走进西藏。
我十分理解这样的读者。
每当我听见蓝色雪风吹动山上风马旗的声音,就会想起雪域之外、红尘之中,高高楼群、茫茫人海里,那个一直梦想着去喜马拉雅山下的绒布寺、看那群眼睛明亮如水晶、裸着长长手臂辩经的喇嘛的女孩。
我不知道西藏是什么时候在她心里驻扎下来的,也不知她的梦何时才能停靠在西藏遍山可寻的九眼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