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左为陈宗烈 来自百度图片
民主改革52年来,西藏的发展变迁,一直受到世界瞩目。人们既关注着这片热土的历史主题,即西藏的主权归属,也关注着农奴解放后的生活,即西藏人权的进步。回顾刚刚过去的“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追忆往事,25载西藏岁月历历在目。
1956年夏,我在北京电影学院毕业(之前,我被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保送进校就读),回原单位待分配。这时,恰逢上级下文调干。当时西藏正筹备民主改革,将从内地抽调大批人员进藏。上级已指令新影厂调三名摄影人员,派往《西藏日报》社工作。国家需要,义不容辞,我即应召入藏。
那时的我,对西藏几乎一无所知,不知详情,但曾读到一篇《敦煌古藏文文献》,这篇汉语译文富有诗意,它描绘说:“在那天之中央,大地之中心,世界心脏,一切河流之源头,山高土洁,地域宽广,人知为善,心生英勇,风俗纯良……”这是千年以前藏族先民对西藏高原的生动描绘。令我心动神怡,无限向往。远在地球之巅的雪域,云遮雾罩,峰峦叠嶂,与世相隔,仿佛戴着神秘面纱,天生美丽极具风采,但罕有世人知悉。
当年,我24岁。7月中,我提着一个铺盖卷、两只纸箱子,买了车票,登上西行的火车,到达西宁,坐上一辆美国造军用道奇卡车——那是解放战争时缴获的战利品,历经21天的颠簸,和五湖四海的年轻人一起,满怀信心地抵达拉萨,到西藏日报社做摄影记者。
初到西藏,语言不通是个大问题。那时候上到首长下到普通工作人员,要求人人必须过“藏语关”。我能否过“关”?
想走进藏族社会,又不懂藏语,就像个“聋哑人”,很别扭。当记者,语言的重要性不消多说。每到新闻现场,要是找不到合适的翻译,麻烦极大,无法采访,说不定还会闹出笑话来。但是,学好藏语文并非易事。因为旧西藏的语言与文字差别很大,可以说是两回事,语言也以社会地位不同而异,不同阶层的人,讲话也有不同说法。口语约有三种,敬语,客气语,普通语。贵族上层人士之间,用敬语或“客气语”交谈,下层(农奴或平民)对上层人士须用敬语;上层人士对平民百姓讲话,或平民之间用语,大都用平民阶层流行的普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