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员奇道 摄影:刘大震
摄像、后期制作:刘大震
奇道曾问杨韬导演,您怎么敢用我,这么多角色,给您演砸了怎么办,演混了怎么办?杨导告诉他,我看你在几部戏里的人物反差非常大,你的可塑性强,这部戏里我需要可塑性强的演员。
记者问奇道,当初为什么接这个戏?奇道告诉记者,主旋律的故事能写得这么吸引人,真地很不错。一人饰演三个角色,又是这样的正剧,很难得的机会。
就这样,一个30多岁时尚的青年人与一段50多年厚重的历史相遇了。
在拍摄完青藏线史诗般的建设历程后,在饰演了三代青藏线的建设者后,奇道这样对记者说:“他们是青藏线的奠基者,他们是开拓者,他们真地很伟大。他们对那片土地赋予了很大情感,赋予了生命。我们走过的每一寸土地都有他们的身影。完成这部作品对革命先烈也是一种交代吧。”
一个演员与三个角色:“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
采访中,奇道两次提到“献了青春献终身,献了终身献子孙”这样一句话,这是青藏线建设者悲壮的口号,也是建设者们真实的写照。奇道每提到它时,都会沉静地加一句,“真的,很感人。”
真的,很感人。“几代人的心血,这一代没有完成,我就让我的下一代,必须得干这个,无情地封杀了下一代的选择。甭干别的,你就研究研究冻土,研究研究铁路建设,就把路修好。修不好,怎么对得起我们的上一代。整整三代人,这个青藏铁路才通了。”
听奇道说起这段历史,让人常常有时空错觉,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就是青藏线的建设者。在提到他们时,奇道喜欢用第一人称“我”和第二人称“你”,而话语里的抑扬顿挫,神情中的专注投入,更让记者在他一个人身上看到了几代建设者的影子。
这正是奇道在剧中的角色,一个演员饰演三代人。他对他们有精炼的介绍:肖剑飞,武将;肖向前,文官;肖万诚,文武双全。
再细说,他会告诉你:“第一代是一个跋扈的军人,虎头虎脑,我把他归纳成武将。第二代是科学家,文弱、内敛,我把他称作文官。第三代,我想既然是三代人,就有一脉相承的地方,他是文武双全的人。”
一个人在同一部戏里饰演三个角色,用奇道的话说“加上自己就是四个角色”,还要相处近9个月的时间,如何和平共处?
奇道坦言,三个角色由于职业特点,不可能在造型上有太大差别,“观众肯定看得出来是同一个人演的,但我可以通过创作,让观众看到不一样的东西,人物内心、性格的不一样,外在包括形体、语言的不同。”
说起塑造剧中人物的历程,奇道很兴奋,有时候像个孩子一样手舞足蹈。“刚开始的时候,因为不熟嘛,在心里不是那么牢固,他会跑。演着演着不对了,等等,跑到那边去了,再回来。后来就极力去拽嘛,把人物一个一个牢牢地固定在心里,熟练了以后才敢在创作上放松。”
“做完一个造型后,休息时总要跟人聊聊天,回到我自己,但我还得往下一个角色走。从我自己发展到那个人物,从那个人物调整到这个人物。在心里,这一块很难受,”奇道在自己心脏的地方比划着,“咯噔咯噔的,别扭。哎呀,非得捋得非常顺,一下跳过来,一下跳过去,抓住人物的特点。”
他笑着说:“得憋着,把自己尽量藏着一些,要不就混了。调整大概花了两个月。”
三个角色拥有不同的性格特征,记者问奇道最喜欢哪一个?他说没有最喜欢的一个,因为三个他都喜欢。
“谈不上最喜欢的,每一个人物都是一种挑战。而且三个人物是相互连着的,我喜欢这个人物,也是因为上个人物,跟上一个人物的情感或者跟下一代的情感相连。”
奇道觉得每一个人物都写得非常好,“像爷爷,虎了吧唧的,鞋少发给我一双都不可以,人家少给可以,我的就不能少给,直接抢,一身匪气。儿子就不一样,文文弱弱的。”
他又开始犯职业病,投入到剧情当中,“你”、“我”、“他”不分了,先是学着“爷爷”飞扬跋扈的语气狠狠地说:“一点都不像我,怎么长的,是不是我儿子!”接着又变成“儿子”文弱的神情和语气说:“这鞋,你拿去吧。”最后则是,“到了第三代人物,既有爷爷的霸气在,也有很细腻的部分。这三个人物都很有魅力。”
艰苦的拍摄与伟大的建设:“你看看那些革命先烈,这些苦不算什么。”
《雪域天路》被称为“史上拍摄最艰苦的电视剧”,上至4000多米高山,踩进30多公分雪地,经历恶劣天气、冻土泥沼等等,而这场考验还差五天就满九个月。军人出身的奇道说,这是一场对意志的考验。
“拍这个戏,从情感、创作、体力上都达到一种极限。身体达不到极限不行,半途就撑不住了。我们在雪地里拍,鞋里腰里全是雪。拍完脱了鞋、袜,对着太阳晒。冻得滴滴嗒嗒,没有办法,服装只有一套,想去暖和暖和,没有车,车在下面停着。从停车的地方到拍摄现场有40多分钟,走路歇好几趟,有个哥们儿脸都青了,怕他不行了。这种辛苦随处可见。在创作上,这么恶劣的环境,这么复杂的人物,这么高难度的剧本,必须全身心投入,直至到极限。像这三个人物,你不用心不用功不花很多时间,怎么拿给观众?”
有时候奇道也会有撑不住的感觉,“我们拍的时候,没有路,杨导在那搭房子,用推土机去推路。下了公路进山里,三十多公里开车花了两个多小时,晃啊晃啊。那时候觉得啥时候是个头啊!遥遥无期,啥时候能拍完。”
但奇道牢记着对杨韬导演的承诺,“我跟杨导说,您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您是我父辈,比我父亲还大,您都在这一直盯着,我保证演好。”
这一切更是对青藏线建设者的交代。“各个方面的投入,我觉得是应该的,真是应该的。你看看那些革命先烈,这些苦不算什么,人家是怎么把青藏线建起来的。”
接下《雪域天路》后,艰苦没有使奇道软弱,困难没有使他退缩,青藏线的建设者却让这个硬汉变得柔弱,让这个男儿留下了热泪。
奇道在接到剧本后,翻阅了一些青藏线建设的资料,“看得我眼泪哗哗的。给我印象最深的是电视采访一个青藏铁路的女建设者,她对着电视说,‘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女儿,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不是一个合格的媳妇。我什么都不合格,我把自己的青春,把自己的生命都奉献给青藏铁路。’他们用自己的一生,恨不得整个家庭,哪怕很霸道地用自己的后代,全部奉献给青藏铁路。”
进入拍摄后,奇道更是被自己的角色所震撼。“我演的第二个角色有真实的原型。当时中国解决不了冻土问题,他放下妻子、孩子,三十多年一个人在山上呆着,天天去勘测风向、地温,在很冷时候地温的变化,出太阳时的变化,各个方面的情况。天天背着东西,去、回来,去、回来,没有人交流,他舌头都硬了,话都不会说了。”
说起这一段历史,奇道的神色是凝重的,“他拿到了世界第一手资料,没有人去做这个工作,中国就建不了青藏铁路。几万铁道兵到那个山口了,马上要开始建铁路。结果他偷偷摸摸给中央写了一封信,说这个铁路不能建,科技问题没解决。当时别人不知道啊,争取下这个项目,国家愿意建铁路,对西藏同胞、对铁道兵是多大的鼓舞。一封信,国家一看,科技问题没解决,人力物力财力都是一种浪费啊,一下子收回。所有人都傻了,包括我演的这个父亲,气死了。他哪受得了,从公路开始修,一辈子的心愿是要把铁路修好,结果从儿子这直接撤了。活活给气死了。”
奇道又入戏了,“后来我也跟我父亲说,我修不好这个铁路,就不活着回来见您。一直在山上待了几十年,把这个问题研究透彻,青藏铁路才能建好。”
接下来的话,奇道却是带着自豪和骄傲说的,“冻土的问题,在别的国家都没解决好,包括苏联。咱们的青藏铁路是无人修理,无人管理。真地很牛!”
演出一个人物,即体验一种人生。9个月的时间对于一个人的一生是短暂的,但对于奇道,却异常漫长而丰盈,他融入了三代人的命运,感受了三个人的情怀,体验了一段伟大的历史。
《雪域天路》已开始播出,奇道感慨道,“70后、80后、90后的年轻人,应该去看看这个戏,去了解一下这段历史,多么不容易,青藏线才能建成。”这不是奇道“推销”电视剧的宣传语,是这个硬汉在为这段历史“眼泪哗哗”过、震撼过、骄傲过之后,由衷的感慨。
也许看过《雪域天路》后,再走青藏公路或铁路,你也会像奇道一样,“感觉真地不一样了”,你看到的不仅是雪域的壮美,天路的神奇,更看到一代一代建设者为了让“各族儿女欢聚一堂”所付出的一切……
(责编:闵闻、云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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