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旧西藏,农奴巴桑家在米林县东斗乡东斗村,父亲达钦是珞巴人,母亲朗嘎是藏族。在巴桑和二哥出生以后,母亲、祖母都在领主迫害下相继去世了。父亲无力养活兄弟三人,便向领主益西占堆借了240斤粮食。因为巴桑家是农奴,又是珞巴人,没有抵押物,利息高得惊人,具体多少也是领主说了算。
旧西藏饱受饥饿和疾病折磨的老人 来源:西藏日报
巴桑的父亲和继母为了还债编织竹筐、竹篓、打猎,2年后偿还了本钱,但利息滚来滚去,又比借的本钱多多了。父母为还债又继续苦累了五、六年,先后给领主送去了20个麝香、5张熊皮、5个熊胆和其它大量物品,巴桑和大哥、大嫂也都给领主干活抵债,最后债务反而越还越多,到头来领主硬说还欠720斤粮食。巴桑家几年来还给他的东西,至少也能折合4800斤粮食。由于巴桑的父亲达钦因对债务问题有异议,最后领主派人将巴桑一家捉住,全部拴在马尾巴上,然后把他们拖到四里路以外的雅鲁藏布江边,拖得遍体鳞伤、血肉模糊。万恶的领主残暴地剁掉了达钦的双手,割去了耳朵和鼻子、嘴唇,最后竟残酷地挖出心脏,强迫巴桑一家人吃掉。巴桑愤怒地说:“就是把我像父亲一样杀掉,我也不干。”话还没说完,刽子手们的几把尖刀便一齐向巴桑扎来,巴桑的头上、脸上、臂上总共中了七刀。领主仍不肯停手,又将昏死过去的巴桑和父亲的尸体一同扔进雅鲁藏布江,还将巴桑家的房子一把火烧掉。
旧西藏饱受病痛折磨的儿童 来源:西藏日报
被继母和哥哥从江水中打捞上来的巴桑,伤好后又被领主逼着和二哥去当奴隶,二哥也惨死在领主的猪窝里。后来,领主说巴桑是不驯服的奴隶,以后总要报仇,放在他家太危险,便将巴桑当成牲畜卖给一个洛巴领主欣东。一天,巴桑和农奴娅吉在山上放羊。娅吉告诉巴桑:“老爷们今晚准备以祭神打卦为名,把你杀掉,你不能回去了,赶快逃吧!”于是,巴桑逃进深山过了4年野人般的生活。在山上,巴桑吃的是野草、野菜和树叶,饿得没办法时便跑到野地里偷几个萝卜吃。有时有人拜山,巴桑便在没人的时候偷偷地捡起香堆上的糌粑吃。有些糌粑散在石头上,已经收不到一起了,他也舔起来吃掉。夜间没处睡,他就睡在被太阳晒热了的石头缝里。
1959年,就在巴桑终日躲藏在深山老林的时候,米林开始了轰轰烈烈的民主改革运动,中国共产党派来的工作队也到了东斗村。工作队听说巴桑一家人对领主的反抗和悲惨遭遇,便派娅吉上山寻找巴桑。巴桑虽然听到了娅吉的喊声,但还是不相信山下会这么快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没想到奴隶已经重见天日了,不敢出声答应。有一天,巴桑悄悄下山,从树林里偷偷眺望村里情况,看到村里有一些穿蓝衣服的、黄衣服的人,都是过去没见过的,心想,可能真的是共产党和解放军来了。于是,他便大胆地进了村子。一位穿蓝衣服的干部看到巴桑就问:“你是欣东的农奴巴桑吗?”“是的。”巴桑看到干部很和气,也不害怕了,立即向他讲了实话。干部就像亲人一样热情地招待巴桑,给他做米饭吃。由于在山上饿得太久了,巴桑什么好东西也吃不下,只是呕吐。工作队又找来医生给巴桑治疗,没过几天,巴桑就能吃饭了,身体也逐渐好了。
在进行体能拓展训练的西藏学生 摄影:赵耀
巴桑和其他翻身农奴一样分到了自己的土地和房屋,成了自己的主人。工作队还教巴桑学文化,他还被米林县公安局招进了公安队伍,被送到自治区筹备会委员会公安处干部训练班学习。几年后,巴桑加入了共青团、中国共产党,并3次被米林县政府评为劳动模范。巴桑终于从“野人”变成了“人”。(中国西藏网 文/西藏自治区党委党史研究室 策划/王淑 诵读/李敏 录音后期制作/王佳豪)
阿里象雄文化广场上拿手机自拍的当地群众 摄影:王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