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1月10日 星期日
回拉萨半个月了,这半个月里,在全球性寒潮的影响下,拉萨也未能幸免,每日的最低气温都在零下10度左右,由于害怕这种极低温极缺氧状态下引发心脑血管方面的疾病,于是,不得不中断了一直坚持的早晨散步习惯。今天是星期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早餐后的气温也已回升,于是,决定到久违的拉鲁湿地走一走。
拉鲁湿地及周围种植的都是落叶树木,这个季节,放眼望去,没有一点绿色。虽然绿色是生命的颜色,但没有绿色未必就不是一道风景。种在通往党校的小路和靠近二环一侧的高高乔木,在树叶退尽后,显得更加挺拔;而长满湿地的各色水草已经枯干,在微风中摇弋,在太阳映照下更加金光灿灿;远处的阵阵水气在慢慢升腾,金色的草地白色的雾,自比满目绿色时更多了几许沧桑的美。
湿地旁边的水渠,我一直不知道它的名字,隐约记得叫什么干渠,但既然是从拉萨湿地流过,我倒觉得叫拉鲁河更加贴切,更有诗意,而且,我一直是这么诗化地称呼它的。这个季节里,虽然北半球都在遭受暴风雪的侵扰,拉萨的气候也是以寒潮为主角的,但奇怪的是,拉萨并没有雪,于是,湿地周围的来水更小,拉鲁河水就那么静静地流淌着。
清澈的河水
拉萨河及周围是各色野鸭过冬的地方。由于这些年环境保护力度加大,10月底后,许多的野鸭从西伯利亚等地陆续飞来,拉鲁湿地也成为了它们的冬季栖息地。在这里能看到的野鸭有好多种,有种羽毛以黄色为主的,当地人叫黄鸭,学名不知道叫什么,还有一种以黑色和白色为主色调的,查动物分类的资料,好像应该叫琵嘴鸭,但我动物学知识实在缺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常言“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些野鸭们也严格地遵循着这样的自然法则。在湿地西侧附近,有一片水凼,这里是野鸭的集中嬉戏地,但不同种群的野鸭,并不会混杂在一起。靠东南的,是黄鸭的领地,而西北,则是黑白羽毛的野鸭的占领区。
野鸭
在拉鲁河里戏水的野鸭也很多,他们或形单影只,或三五成群。我一挥手,它们会立刻腾起,奋力飞行。不过,它们飞行的高度很低,大约也就尺把左右,于是,鸭蹼在飞行中溅起一串串美丽的水珠。黄鸭的羽毛大部是黄褐色的,在头颈和腹下有少许白毛。而被我以为是琵嘴鸭的黑白色野鸭的羽毛自然都是黑白相间的。相同的是,不论黄鸭还是黑白鸭,它们的嘴尖和鸭蹼基本都是红色的,在它们一字排开从水面掠过的时候,嘴尖和鸭蹼的那点点红色,在白色水花和黄褐或黑白羽毛的映衬下显得更加艳丽。
野鸭戏水
拉鲁河与二环路之间的绿化带已经进行整修。据说,未来若干年内,国家用于西藏环境保护的资金将高达100多亿元,这其中,当然也包括拉鲁湿地的保护。湿地旁的这条绿化带的整修是去年夏天开始的。这次整修,拆除了高高的铁栅栏,在拉鲁河边竖起了半人高的水泥(或者石制)栏杆。栏杆下就是静静西流的拉鲁河水,栏杆南侧,用西藏特有的一种石头砌起了石板路——据说这种石板在长年累月的阳光照射下也一点都不会风化。倚栏北望,一边欣赏着冬日暖阳下泛着金光的拉鲁湿地,一边思索着西藏和我们自己的前世今生。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这次整修中,把照明灯改成了太阳能与风能交互利用的新型灯具,这既充分利用了西藏太阳能和风能资源丰富的特点,也更符合当下环保的新理念。
通往湿地路口的一小块绿地里的一个水龙头常年累月都在淌水。到了冬季,这个水管倒也成了又一道特别的景致。因为水管的流水并不大,是一片散落的水花,于是,在低温的作用下,水花滴落中凝结成冰,于是在水管周围散落着一片鸡蛋大小的冰球,这些本来晶莹剔透的冰球,在冬日暖阳的照射下,发出五彩的光芒。
因为离得近的缘故,一年四季里,我都要到拉鲁湿地及周围散步。而一年四季里,拉鲁湿地都会有不同的风景,让我着迷,让我流连忘返。这是我在拉萨最后的冬季,我得抓住每一次机会去发现、去欣赏湿地的美,包括冬季的美,春天的美,夏日的美。而等到秋天来临,我就只能在我的记忆仓库里去寻找拉鲁湿地的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