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每一幅照片下面配上一段说明文字,讲述拍摄过程中的种种“奇遇”,从而人们得以看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因为命中注定的西藏,林杰发现自己的经历已经越来越像一个传奇。从一藏到六藏,他用直叙的方式写下了80万字的游记,但最近的这两次进藏甚至让他放弃了描述。
“好多事情说出来都不像真事了,别人会以为我在编故事。”
他指的是与山水的那些惊艳的不期而遇。
珠穆朗玛(局部) 摄影:林杰 查看原图
就像八藏途中拍摄珠峰。当他和司机来到预想的拍摄地点久乌拉山口时已近黄昏,恰逢是个晴天,落日余晖映照珠峰金顶,海拔8844米的世界之巅寂静而又庄严。林杰拿起相机拍摄,藏族司机随口赞叹,“应该没有比这更美丽的景色了吧?”林杰亦随口作答,“应该还有吧。等到明天早上日出的时候,太阳照着珠峰一侧,上面一层云,下面一层云,把珠峰嵌在中间,那才叫绝。”当晚他们在5300米的山口扎营,同时因为担心缺氧昏迷而失眠一整夜。在那空气稀薄的辽阔之地,这段日落之前的对话大概也只有天知、地知而已。
第二天早晨,当林杰迎着晨曦起来准备拍照的时候,他蓦然发现那所谓的“绝美”此刻正在镜头前静静等待。“我根本没有想过真的有这样的景色,那话只是我灵光一闪顺便一说罢了。这以前谁也没见过的。当时我跟司机两人看到这个的时候谁都没有说话了。”
无意间,看到一整座山峰在云雾之中闪现,不偏不倚的恰恰命中前日的预言。谁能体会到珠峰高高耸立的寂寞?人被深深地震撼了,感动了,这种交流美得难以言表。佛教、基督教都有观点认为,最虔诚的一种祈祷是不带目的也没有前提的,就像从人心底里流淌出来的清泉,轻快明亮,跃过有太多思考和忧虑的滞重生活。据说这样的祈祷最容易得到回应。除了宗教中的神秘主义,林杰这关于“不经意”的一个故事,像极了中国古代哲学中的看法:天地之间,大道存焉。而人,为万物之灵,正是那可以与天地精神相往来的族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