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7月初,在举办“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成就展”的北京民族文化宫,迎来了一批特殊的客人。他们大都年过半百,头发花白,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沧桑,身体却依然健朗。他们有的人曾是十八军老战士,有的曾供职于西藏自治区政府机关,有的曾奉献在西藏基层……彼此或熟识或陌生,却因为同一个地方,人生有了交集。在他们身上,有一个共同的名字——北京建藏援藏工作者。
在位于民族文化宫前厅的金色切玛前,身穿绛红色汗衫、戴着墨镜的张木奇老人和北京建藏援藏工作者协会的理事们热情地攀谈着。已77岁高龄的他,身体依然健硕。自“西藏和平解放60周年成就展”开展以来,张木奇已经两次前来参观。前些时候在各大媒体上曝光的张木奇,被人们熟知的身份是“毛主席的警卫”。然而在张木奇生命中,曾有18年的时间生活和工作在离北京中南海千里之遥的雪域高原——西藏。
1953年张木奇在岗位上
从北京到西藏
1949年6月6日,张木奇被调到到毛泽东身边做警卫工作,年仅16岁。在毛泽东眼中,那时的张木奇还是一个十足的“娃娃”。
1960年,张木奇转业,适逢新中国三年特大自然灾害,全国人民生活最困难的时期。党中央号召在中央直属机关、国务院系统抽调一万名干部,加强基层建设。在抽调的一万名干部中,将有150名被调到西藏工作。已经转业到交通部的张木奇听闻后,立刻报名。“在毛主席身边工作十年多,受到党和毛主席的关怀,自身觉悟得到提高。西藏虽然条件艰苦,但还是一心想去做点贡献。”张木奇回忆当年坚持进藏工作的原因。
上级得知后,找张木奇谈话,婉转告知西藏条件艰苦,尤其是张木奇当时仍未成家,组织担心在偏远地区解决个人问题困难大。张木奇回头找到自己的女朋友(现在的妻子),表明心意,没想到对方积极支持他进藏工作。得到答复的张木奇十分欣喜,更加坚定了去西藏的念头。
出发前,在人民大会堂,周恩来总理、陈毅、李先念、习仲勋等副总理给张木奇一行人作了多次报告,希望他们践行毛主席作出的重要指示——“成绩伟大、问题不少、前途光明”。这给张木奇一行人以巨大的精神鼓舞。1960年12月21日,张木奇和其他同志们一道,从前门火车站出发,经甘肃峡东,坐汽车,历时12天的长途跋涉终于到达拉萨。
牧区的武工队
1961年3月,张木奇被分配到日喀则地区聂拉木县的门布区(现改为门布乡)做区委副书记。因平息1959年叛乱不久,边境地区仍很不安定,境外叛逃的武装分子经常回窜骚扰。张木奇到任后,经上级指示,组织区委和当地基层干部,成立了一支边境武工队。武工队有十二三名成员,其中五名汉族,包括张木奇和他爱人,其他均为当地藏族干部。张木奇因部队出身,受过正规训练,被任命为武工队队长。
由于叛匪不断回窜,张木奇带领区武工队日夜提高警惕,不断加强军事训练。每人手里发了一杆枪,却只有张木奇会用。张木奇在部队时便练就了好枪法。他向部队要了些子弹,指导武工队队员练习射击。
与此同时,张木奇带领武装工作队员调查研究,贯彻当时由西藏自治区制定,经中央批准的争取外逃群众回归的十二条政策。张木奇所工作的牧业区下有9个小村,张木奇带领同志们在此往返工作,向村民们宣传党中央稳定边境的指导思想和有关政策。其中最远的村子来回一趟得八个半小时。由于当时群众对张木奇等区委工作人员还有所顾虑,张木奇一行人时常雇不上马匹,只好两条腿步行。
两年后,张木奇被调到日喀则公安处任科长,随后又调任到定日县任公安局长。
“为了解放西藏的百万农奴,我们共产党员,说实在的,即使死在边境,也是值得的。”张木奇说。
张木奇(右二)和登山队员留影
在五千米的高原上讲毛主席
1961年4月,张木奇在聂拉木县工作期间,中国登山队到来,准备试登聂拉木县境内的希夏邦马峰。希夏邦马峰海拔八千多米,高寒缺氧。为了支持登山英雄们的工作,张木奇发动当地群众,拾捡干牛粪,为登山队送去做燃料,并组织老百姓用牛羊肉、酥油,购换登山队带来的盐巴、茶叶等当地没有的生活必需品。
一来二去熟识以后,登山队员得知张木奇曾做过毛主席警卫,便主动请他向登山队70多号人讲讲毛主席的故事。张木奇推脱不了,便在平均海拔五千多米的登山营地,讲起了毛主席日常生活的点滴。在六十年代的中国,国家主席的故事如春风化雨,使年轻登山队员深受振奋和鼓舞。张木奇回忆,登山队伍成功登顶后,将毛主席的半身塑像放置在了顶峰。
张木奇在“西藏和平解放60年成就展”上和记者讲述往事 摄影:易东莹
1979年,张木奇工作调动,从西藏回到北京。寒来暑往,几十个春秋如过眼云烟,但在西藏的那段日子却如张木奇这次参观西藏成就展所携带的历史照片一般,永远定格在张木奇的记忆深处。如今再回头看西藏六十年的发展变化,张木奇指着一件件展览物件和一幅幅照片感慨万千。“在以毛主席为首的党中央的英明领导下,西藏受尽苦难的百万农奴得到翻身解放,几十年来特别是在改革开放的三十年,在党中央几代领导人的关怀下,祖国的雪域高原呈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如今,各项事业突飞猛进,广大农牧民的生活有了很大改善,在以胡锦涛为总书记的党中央英明领导下,西藏建设得如人间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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