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玛次仁是土生土长的阿里人,1958年出生在普兰县一个普通农民家里。
这一生很长,他举办了阿里历史上首次个人艺术展,举办了《阿里印象》摄影展、出版了《神奇阿里》旅游画册……载满的荣誉拉长了57个年头的厚度。
这一生也很短,就像那两幅阿里城区全景图,一张黑白、一张光影璀璨,几十年的变化似乎只是转换了一个镜头,只在按下的两个快门间,“咔”、“嚓”!
不管是荣誉拉长的一生,还是恍惚于快门的一瞬间,米玛次仁把他这一生所得来的成就归功于自己的一个习惯:“捡拾”旧物件。
当然,这个“捡拾”对于摄影家米玛次仁而言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用镜头记录历史的印记。
“用镜头记录下阿里壮美多姿的山河以及日新月异的变化。”初衷极为简单。
米玛次仁还记得自己第一次拍阿里远眺图是在1976年,用的是从成都买的第一部相机“华夏823”。“当时就是出于好奇,能不能拍拍阿里城区的全景?”米玛次仁跑到阿里军分区的后山上往下拍,一次次按动快门,一张张珍贵的历史照片也就存留了下来。
如今再谈起当时的感受,米玛次仁依然用了一种激动的语调——作为一个从普兰县出来的年轻人,第一次看到阿里城区的全景,觉得阿里美极了、城市大极了。“现 在想起来,那时阿里哪有什么高楼大厦哟,基本上是红色的砖块垒砌的低矮房子,最豪华的标志性建筑就是绿颜色的阿里大礼堂了。”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阿里大礼堂是阿里地区开大会、举办文艺晚会、看电影的地方,能同时容纳400多人的大礼堂外面也是全阿里唯一有水泥地板的地方,来拍照、留影的人把地板磨得光滑滑的。
后来,随着城市的发展,当初的大礼堂被拆建成了今日的阿里地委大院。“对于我们那个年代的人,这个礼堂承载了上世纪八十年代辉煌、豪华的记忆,要拆掉固然 舍不得,但这一拆一建中也是阿里发展的脚步,阻挡不了。”爆破那天,米玛次仁专门过去拍了照——这些都是历史,都得“捡”到相机里。
在那些年,米玛次仁也用相机记载着阿里城镇的变化:老百姓的住房从帐篷到土木结构、再到砖石结构、再到如今漂亮的安居房;城市里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闪烁的霓虹灯照亮城市。
是党和政府的好政策改变着阿里人民的衣食住行,让他们也和全区各族群众一起走进了富裕、文明的现代生活。
如果说物质生活越来越丰裕是阿里翻天覆地变化的一个缩影,那么“电”的广泛使用就是阿里人民精神需求得以满足的根基。
2008年和2014年,米玛次仁分别拍了一次阿里的夜景。
自然,那个时候他的相机早已更新过许多代,对光与影的色彩也有了更高的要求:2008年是第一次拍夜景,城市灯光有种“空荡荡”的感觉,好像少了些感觉;2014年补拍,“那样星光璀璨的夜,那样灯火辉煌的城,真美”!
过去,阿里经常停电,夜里街道上的灯光是一种奢侈。2006年,狮泉河电站首台机组正式发电,结束了阿里地区有水无电的历史,也标志着全国唯一一个无常规 发电地区彻底结束了柴油发电历史。从“无电”到“缺电”,狮泉河电站的运行在解决阿里地区基本用电上迈出了坚实的一步。
米玛次仁的第一幅夜景也就有灯却少了些光。
2013年,世界上海拔最高的10兆瓦级光伏电站——西藏阿里光伏电站正式并网发电,狮泉河镇形成了水电、火电、光电互补的能源格局。
第二次,光影交错,城市的美尽收“镜”底!
米玛次仁的这两次夜景照似乎就用了另一种手法叙述着阿里“电业”蓬勃发展的历史。
当“电”走进寻常百姓家时,阿里群众的精神生活有了不一样的诠释。
米玛次仁的相机里定格下一个个画面:傍晚夕阳西下,日土县德汝村村民围坐一团看多功能数字放映电影,老人们开怀处露出孩童般的笑容,用手挡也挡不住;普兰县乡村里的“灯光球场”上,青年男子投球、抢球的影子也显得格外生机勃勃……
镜头里的“老物件”会说话,说的是人们无法用言语表达的变化和那份欣喜。米玛次仁说:“以后我依然会坚持用镜头‘捡’物,‘捡’得多了,就汇成了历史!”
原标题:镜头里的沧海桑田—艺术家米玛次仁谈阿里巨变
(责编:赵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