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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进西藏
 
朱全弟   发布时间:2015-06-07 15:41:00   来源:新民晚报

  车停在樟木宾馆门口,我的心里就嘀咕起来,进去一看,果然,第一次进藏就是下榻此地。不过,那是上世纪90年代末,算起来,暌别16年之久,2014年9月15日,我又来了。

  平生有三次进藏记录。第二次进藏,因为随长征医院朱有华教授为藏族同胞兄弟做一例肾脏移植手术,正是2004年的冬季,外面冰天雪地,道路打滑,不能出去,就限于拉萨附近转悠。

  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这是西方哲学的一个命题。流水依旧,人事已非,其中深含寓意,我们暂且放下。这次,第三次进藏才是重返,或者说部分与全程“复制”了第一次进藏的所有记忆。从日喀则出发,穿过拉孜、萨迦,进入聂拉木,最后到达樟木。再度入住樟木宾馆,我在大堂门口靠墙的沙发上,那次是1998年11月3日傍晚,如今,我坐在相同的地点和位置,又拍了一张照片。

  当晚,用餐后,长征医院曾力教授就拖我上了当地的出租车,夜探边关友谊大桥。在当地藏族小伙子的方向盘下,羊肠小道如同一马平川。穿过树木葳蕤被枝干覆压挤占的小路,途中还要通过边防检查,到了,原来中国与尼泊尔的边境线,印象中就是一条界河,一座桥,一根栏杆,一条烂泥路,关口有一简陋连平房都算不上的门岗。当时,我从这里通过去尼泊尔巴尔比斯小镇,中午在一家饭馆还吃了当地的手抓饭。现在,友谊大桥已经设卡边检,不能进,只能在桥旁眺望对面星火闪烁的山坡,上面停满了各种卡车,一如我们聂拉木山间路旁排队等待通过的贸易集卡。

  探路归来,订好车子。翌日清晨,藏族小伙子带来三辆车,出发,奔友谊关,一座美轮美奂的口岸新镇跃然眼前。一条界河水流湍急,飞溅而去,旁边建筑物的墙上攀援的猴群与人共处。接着,我们返身而去,寻找318国道5300公里的界碑,从昨晚到今天,问了许多人,终于找到,就在回来路上的悬崖边。

  归来,人多说不值,从日喀则开那么长时间的车,走那么远的路,算起来1000多公里的路,换来的就是住了一个晚上。其实,到西藏,景色就在路上。想昨天傍晚时分到聂拉木境内,正是雨季,车子驶入康明桥洞,瀑布飞流,水汽缭绕,一派蒸腾,树木茂盛,有别于一路过来的裸露苍凉。是的,樟木依然道路逼仄,雨天压抑,而我不以为然,两次来到这里,毫无怨言,有的是感怀、感恩、感奋,上苍的有意,朋友的热情,遂成天下此等好事。

  在山谷间的泉水流经处,一个拱形的弯势,上面有座桥,背后是大山,我想念第一次进藏为我们开车的藏族青年尼玛旺堆,他有一双凹陷有神的眼睛,沙哑带着颤音的喉咙,路上一边开车一边歌唱,从来没有停止过,就在这里,我和他合影留念,瀑布从高高的峰顶倾泻而下。物是人非,尼玛旺堆,我的藏族兄弟,你现在开往何处?

  我们一行车队,不全是越野车,不能上珠峰,只能抱憾在珠峰脚下远远观望、猜测、问讯。一块珠峰公园的大门楣已经树立起来,有位道班工人开着压路机车过来了,他说20多公里处拍摄珠峰很清楚。当年,我是在无路之路的乱石堆上驱车到珠峰大本营的,如今不去没有怅惘,因为很可能再去就会抱憾而归。

  余下的路,尽是苍凉底色。回来经过拉孜,停车检查,我特意问讯了边防站长兼拉孜县公安局的局长,他竟然知道前任局长达娃的名字,只说他调往日喀则安监局之类的单位,很多年了。那时,因为定日县援藏干部翻车事故,只有我一人执意前往要跑遍上海援藏干部工作的地方,达娃局长和尼玛旺堆两人一路陪我从日喀则再到江孜、定日。达娃还是神枪手,途中伏在碎石子地上打到了野鸡。

  此次和长征医院朱有华教授一起进藏,在西藏军区总医院院长李素芝少将的安排下,最高兴的是见到了10年前移植肾脏手术的藏族两兄弟:弟弟顿珠多吉和哥哥坚增欧珠。如今,他们非常健康,生活也过得很好。最感慨的是,出了贡嘎机场不久就上高速、钻隧道;还有,遍布西藏山谷间无处不在的高高耸立的电线杆。不说沸腾,至少不再静默。西藏活了,欣欣向荣的一个高原边疆魅力四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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